源見春沒說什麼,隻是坐下,避開了柴崎春美想要扶他的手。他知道這位女老師有些想要與他發展的意思,但不論何時,源見春都不會有談戀愛和結婚的心思。
身上背負的事情夠多了,普通人介入隻會被他拖累著落入深淵。
源見春盯著台上,小偵探的節目在第四個,前麵都是些跳舞唱歌,源見春看的有些困倦,不由得單手撐住了頭,銀色的發絲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半遮住青年困倦的眉眼。
歌舞之中,流光溢彩在操場上如遊魚一般浮動,而那喧嘩與嘈雜的音樂不能動搖源見春的心旌,隻是讓他在這種高頻次的震動中漸漸墮入夢鄉。
他一直都很疲倦。
恍惚之中,他又回到了本丸。
如今已經熟悉這樣不穩定回歸的源見春並不驚慌,本丸內的時間比外邊流逝得快,即便在本丸中待上三兩天,外邊也不過才過去了兩三分鐘。
“大將。”見到他,藥研有些激動,下意識放下手中侍弄的花草,聽到鬆土的鐵鍬落地才把自己驚醒,不好意思地蹲下去裝作繼續勞動。
他的激動並非毫無緣由,一期一振在源見春的咒力灌溉下已經痊愈,風光霽月的兄長回歸,再不見往日的陰霾,這讓藥研藤四郎和五虎退都格外開心。
壓切長穀部倒是罕見得沒有出來迎接。
“啊,長穀部的話,他說都怪我們沒用才讓那個男人肆無忌憚靠主人那麼近,所以在拚命練習。”
燭台切光忠端上這些日子研究的和果子,平淡地放在源見春身邊,沒有任何異樣。
源見春知道他和其他人一樣,還處於一種隱形暗墮的狀態,殺手的警惕本性讓他不會去草率地品嘗他做出來的東西,所以淡淡點頭便朝內室走去。
燭台切光忠眸子裡的暗紅一閃而過,端著盤子出了門,轉身便倒入了小池子。
小池內已經被藥研藤四郎養了幾隻魚,見有食物下來紛紛撲食,翻騰著的浪花僅一會便徹底平靜。
燭台切光忠收回目光跟去了源見春的方向。
果不其然,辦公室已經又堆放了整整兩摞的文件,好在源見春打開觀看時發現壓切長穀部已經幫忙將它們處理了,唯有落在書架上不足一手掌的重要文牒需要審神者處理。
“嗯?”源見春瞥見了最底下的一張,抬手看了看,頓時知道麻煩又要來了。
“三天後時之政府要抽檢。”
當著安靜不語的燭台切光忠的麵,源見春宣布了這條信息。這才第一次看見暗墮者的驚慌,他們向著源見春的惡舉都是不自控的,而現在對命運的擔心,卻是體內的清醒魂靈與惡魂靈共同擔憂的事情。
“您有什麼打算。”剛剛從地上半身坐起來的黑發男人又坐了回去,眸子沉沉盯著源見春。先前這個人說過要救他們,況且現在他們也是他的一把刀,所以隻要等著他想辦法即可——然而不論怎麼說,把命運寄放在彆人身上總是不穩妥的。
源見春想了一想,知道事情不可逃避,於是吩咐燭台切光忠:“去把長穀部,栗田口,還有鶴丸全都叫進來。”
刀男們行動很快,大概是意識到了與往日不同的氛圍,連鶴丸國永也擠了過來。這六個人裡邊,現在隻有一臉擔憂的一期一振可以信賴。
除此之外,鶴丸國永最為危險,其他人尚知道偽裝自己。
暗墮的刀子有不受控的邪念,源見春不想因他們之前的這些冒犯而剝奪他們的機會——準確來說是不願剝奪自己使用他們的機會。
“你們站得更近一些。”
趁著沒人注意,源見春拉住每個人調整了他們的站位,期間走到一期一振身邊時卻快速囑咐了一句什麼。
接下來,源見春直接釋放了咒力——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冒險著在一瞬間釋放所有的咒力,即便對抗花禦時他也不曾做到這種地步。
根據之前治療一期一振的經驗,徹底淨化其他五個人不得不耗費所有咒力。
他不能循序漸進了,三日,可本丸內的暗墮刀劍不止眼前這些……
糟糕的是由於源見春一開始便殺死了前任審神者,後又在本丸的樹內注入了力量,他已經在這個本丸有了烙印,無法抽身離開。
如果時之政府調查出這座本丸的不對勁,自己一樣會受到牽連。儘管咒高說不定能保一保自己,但在這個多事之秋還是不要這樣做為妙。
最佳方案,便是在三日內淨化所有的暗墮刀劍——好在前任審神者的非酋屬性使得本丸的高級刀劍不多,清理起來輕鬆些許,若非如此,源見春絕對會選擇碎刀。
反正這些刀男應該也打不過他。
冷酷的神色在源見春的眼底一閃而過,但眼前所有刀劍都不曾意識到。
三秒後白光炸裂,所有刀劍都感受到了身上的變化,那些隱藏在骨頭中終日折磨他們的痛消失不見,腦子終於歸於了自己的控製變得清醒,時不時冒出來的惡毒想法也湮滅不見,他們取得了身體的所有控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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