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灰色的烏雲仿若被一隻隱匿在天際的猙獰巨手肆意揉搓、堆疊,以一種近乎蠻橫的姿態,愈發厚重且濃稠地朝著地麵沉沉壓來,那股子壓迫感,好似要將世間的一切生靈與萬物,都毫無留情地碾作齏粉,而後無情地吞噬進那深不見底、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之中。裹挾著令人幾近窒息的壓抑氣息的涼風,一陣緊趕著一陣,如同一頭頭咆哮的猛獸,在這狹窄的院子裡橫衝直撞,呼嘯而過。院子裡那些隨意散落、堆放著的雜物,在狂風的肆虐下,沙沙作響,那聲音,像極了無助者在恐懼中發出的低聲嗚咽,聲聲入耳,也將在場每一個人的內心,吹得如同緊繃到極致的琴弦,每一絲神經,都被恐懼與緊張填得滿滿當當,再無一絲縫隙。
趙財主帶來的家丁們,此刻恰似一群訓練有素、被饑餓驅使的惡犬,在趙財主一個眼神的示意下,呈扇形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散開,將劉翠花、林一哲和劉三三人,如鐵桶一般緊緊圍在正中間。他們個個身形魁梧,臉上堆滿了橫肉,那肌肉因為常年仰仗著主子的權勢,肆意妄為、蠻橫驕縱,而顯得格外鬆弛、油膩。凶相畢露的臉上,一雙雙眼睛裡閃爍著凶狠殘暴的光芒,那目光猶如餓狼盯上獵物時的貪婪與嗜血,仿佛下一秒,他們就會齜牙咧嘴、張牙舞爪地撲上來,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趙財主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邁著看似不緊不慢,實則每一步都帶著十足壓迫感的步伐,緩緩向前踱了一步。那抹掛在他臉上的陰冷笑容,仿若臘月裡最凜冽、最冰冷的寒霜,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仿佛能輕而易舉地將人的靈魂都瞬間凍結,讓人從心底泛起陣陣寒意。“劉三,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背叛我!”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一口深不見底、幽暗陰森的古井底部緩緩傳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那緊緊咬著的牙縫裡,用力擠出來的,帶著徹骨的寒意,“你就一點兒都不怕我讓你全家老小,從今往後都沒飯吃,在這清平村連個立錐之地都找不到嗎?到時候,你們一家老小,隻能流落街頭,任人欺淩!”
劉三嚇得渾身篩糠,像一隻被老鷹盯上的鵪鶉,慌不擇路地瑟瑟發抖著躲到了林一哲的身後。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抖得如同秋風中飄零的落葉,連帶著牙齒也不受控製地咯咯作響,發出細碎而又慌亂的聲音。他的嘴唇哆哆嗦嗦地一張一合,試圖拚儘全力發出聲音,為自己辯解幾句,又或是向趙財主低聲下氣地求饒,可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且強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扼住,恐懼如洶湧澎湃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讓他無論如何也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在心底絕望地呐喊。
林一哲則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懼地站在原地,猶如一棵飽經風雨洗禮卻依然傲然挺立的蒼鬆,身姿挺拔,氣勢不凡。他目光如炬,堅定地直視著趙財主的眼睛,那眼神仿佛一把銳利無比的利刃,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透對方那虛偽做作的麵具,將他內心深處隱藏著的怯懦與醜惡,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趙財主,你彆太過分了!”他突然大聲開口,聲音洪亮而堅定,仿若洪鐘鳴響,“你平日裡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肮臟勾當,樁樁件件,天理難容!你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可彆忘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這些醜事遲早會被大家知道。你以為靠著威脅恐嚇,就能永遠堵住所有人的嘴,讓真相永遠被深埋在黑暗之中嗎?簡直是癡心妄想!”他的聲音在這壓抑沉悶、仿若死寂一般的氛圍中不斷回蕩,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進在場每個人的耳中,也在眾人的心中,悄然種下了一絲勇氣與希望的種子。
趙財主聽聞,鼻腔裡冷哼一聲,那聲音像是從他靈魂深處最陰暗的角落發出的不屑與輕蔑,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狠厲,恰似饑餓的野狼在看到獵物時,眼中流露出的那種貪婪與凶狠,恨不得立刻將對方生吞活剝。“哼,就憑你,也想跟我作對?”他一邊說著,一邊邁著大步,氣勢洶洶地向前逼近,那模樣仿佛要將眼前的林一哲等人,直接碾壓成齏粉,“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村醫,在這清平村,我趙某人跺跺腳,整個村子都得跟著抖三抖,我說一不二!今天你要是識相,就趕緊帶著這兩個家夥滾蛋,彆再插手這事。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時候,可彆怪我心狠手辣!”
劉翠花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座壓抑已久、終於噴發的火山,熊熊燃燒,再也無法抑製。她從林一哲的身後快步站了出來,雙手緊緊握拳,由於用力過度,指關節都泛出了慘白的顏色。她怒目圓睜,死死地瞪著趙財主,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熊熊火焰,將眼前這個可惡的人燒成灰燼。“趙財主,你以為自己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肆意踐踏他人的尊嚴和名譽嗎?”她大聲質問道,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就像一根緊繃到極致、隨時可能斷裂的琴弦,“你處心積慮地誣陷林大夫,不擇手段地破壞他的名聲,你就不怕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嗎?你的所作所為,早已引起了公憤,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遲早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儘管聲音顫抖,但她的眼神卻無比堅定,那是一種絕不屈服、絕不妥協的堅定決心,仿佛在向趙財主宣告,她絕不會被他的淫威所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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