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太陽猶如一個巨大的火球,將萬道熾熱的光芒毫無保留地傾灑在這片寧靜祥和的鄉村大地上。空氣仿佛被高溫煮沸,扭曲著,滾燙得讓人喘不過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著火焰。林一哲筆挺地佇立在村口,他的身影被陽光拉得格外修長,恰似一棵堅毅的白楊,傲然挺立在這片土地上,凝視著那輛黑色轎車揚塵而去。飛揚的塵土在強烈的日光下肆意飛舞,宛如一群調皮搗蛋的精靈,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卻無情地模糊了他的視線,更讓他的內心愈發沉重,仿佛壓上了一塊沉甸甸、冰冷刺骨的巨石。手中的土地開發計劃書,此刻就像一塊剛從熊熊火爐中取出的烙鐵,灼得他的手心生疼,指節因用力攥緊而泛白,連骨節都微微泛青,似乎在無聲地抗議著這份未知的威脅,訴說著對未來的不安。轎車的引擎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村子蜿蜒曲折、滿是塵土的儘頭,可林一哲心中的不安卻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地襲來,且愈發強烈,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讓他陷入無儘的焦慮與迷茫之中。
周遭村民們的議論聲,此刻在他耳中,恰似無數隻嗡嗡作響、令人煩躁不堪的蜜蜂,嘈雜而又混亂得毫無頭緒。“這到底是咋回事啊?”“土地開發了,咱們往後可咋辦呐?”這些話語,就像一把把尖銳無比、寒光閃閃的鋼針,直直地刺進他的心裡,讓他愈發清晰地意識到,村子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正湧動著一股深不可測、神秘莫測的暗流。而這股暗流,很可能會如同一把銳利無比、寒光凜冽的手術刀,徹底改變村子的命運,讓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將原本熟悉的生活攪得支離破碎。
“林大夫,這土地開發到底是咋回事啊?”隔壁家的二嬸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忙忙,幾乎是小跑著,三兩步就急切地走到林一哲跟前。她的手裡還緊緊握著一把剛從菜園裡摘下的青菜,嫩綠的菜葉子上,還掛著清晨的露珠,在暖烘烘的陽光照耀下,閃爍著細碎的微光,宛如無數顆微小而珍貴的鑽石,折射出生活的質樸與美好,那是鄉村生活最真實的寫照。二嬸的眼神中滿是憂慮,平日裡和藹可親、總是帶著溫暖笑容的麵容此刻被濃重的愁緒緊緊籠罩,額頭上的皺紋也因焦急而愈發明顯,像是歲月用刻刀精心刻下的深深溝壑,無聲地訴說著她對這片土地的深深眷戀與無儘擔憂。這片土地,承載著她大半生的回憶與心血,每一寸土地都浸透著她辛勤勞作的汗水,每一株作物都凝聚著她對生活的希望與憧憬。她還記得年輕時,在這片土地上,自己和丈夫一起彎腰播種的身影,在烈日下揮汗如雨的艱辛,以及收獲時的滿心歡喜,這些回憶如同璀璨的珍珠,鑲嵌在她生命的長河中。
“二嬸,您先彆急。”林一哲深吸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試圖讓自己迅速鎮定下來,可心跳依舊如急促的鼓點般難以平息。他的聲音儘量保持平穩,緩緩說道:“這計劃書我還沒細看。不過您放心,咱肯定不能稀裡糊塗地就答應了,這裡麵的事兒,得好好琢磨琢磨。”說著,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二嬸的肩膀,動作輕柔而溫暖,試圖安撫她那焦慮不安的情緒。可實際上,他自己的心裡也完全沒底,對於這份如同晴天霹靂般突然出現的開發計劃書,他總覺得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就像隱藏在黑暗深處的神秘陰影,讓人捉摸不透,充滿了未知的恐懼。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陰謀,卻又無法確定,這種不確定性讓他坐立難安。
這時,村裡最愛湊熱鬨的順子像個調皮的小猴子似的,一下子蹦了出來,眼睛滴溜溜一轉,像兩顆靈動的黑寶石,閃爍著好奇與興奮的光芒,笑嘻嘻地說:“說不定是好事兒呢!開發了咱村就能像城裡一樣,有高樓大廈,還有大馬路,以後咱也能過上城裡人的日子啦!”順子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胳膊在空中肆意揮舞,仿佛在描繪著那美好的未來藍圖。他的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紅彤彤的臉頰上,笑容燦爛得如同盛開的花朵,仿佛那些美好的景象已經真切地呈現在眼前,觸手可及。他想象著自己住在高樓裡,出門就是寬闊的馬路,還有各種新奇的玩意兒,心中滿是期待。他甚至幻想自己能像城裡人一樣,穿著時髦的衣服,在繁華的商場裡自由穿梭,享受著便捷的生活。
“你這孩子,淨瞎想!”二嬸白了順子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嗔怪,沒好氣地說,“開發了咱的地,咱靠啥吃飯?那些高樓大廈能當飯吃啊?”二嬸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怒,她對這片土地的感情深厚得如同腳下的泥土,在這片土地上辛勤勞作了大半輩子,土地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生活的全部寄托,失去土地,對她來說就如同失去了靈魂,生活將變得毫無意義。她想起自己年輕時,在這片土地上播種、收割,雖然辛苦,卻充滿了希望和滿足,那些歲月是她最珍貴的回憶。每到播種的季節,她和丈夫一起小心翼翼地將種子播撒在土地裡,仿佛種下了一年的希望;收割時,看著堆積如山的糧食,心中滿是豐收的喜悅。這些回憶,是她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也是她與這片土地緊密相連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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