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哲站在趙家莊園那高聳威嚴、朱漆斑駁的大門前,仰頭望著牌匾上筆力蒼勁的“趙府”二子,隻覺一陣眩暈。這是他第一次踏入如此氣派的莊園,心中滿是忐忑。他深吸一口氣,抬腿跨進門檻,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且冰冷的大手狠狠攥緊,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緊張與期待交織的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在他心底翻江倒海般地湧動。那隱隱約約、時斷時續的痛苦呻吟聲,恰似一根無形卻堅韌無比的絲線,緊緊纏繞住他的心神,驅使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匆匆前行。
一踏入莊園,眼前的景象與他熟悉的鄉村田園大相徑庭。曲折幽深的小徑蜿蜒曲折,如同一條隨時可能吞噬人的蟒蛇,每一步都似有未知的危險潛藏。小徑兩旁的花草被修剪得規整得近乎詭異,方方正正的造型仿佛出自同一個冰冷的模子,每一片葉子都像是經過嚴苛的精密丈量,刻板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全然不見鄉村野花野草肆意生長的蓬勃與自在,處處都透著一股令人壓抑的刻意和生硬。微風輕柔地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在這寂靜得近乎窒息的氛圍裡,那聲音宛如來自地獄的幽靈低吟,更添了幾分神秘莫測、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沿著回廊拐過一道彎,他來到一處略顯偏僻、荒草叢生的偏院。隻見一間屋子的門半掩著,那揪心的痛苦呻吟聲正是從裡麵源源不斷地傳出來,仿佛一隻無形的手,拉扯著他的靈魂。林一哲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試圖讓狂跳不止的心臟平靜下來,穩了穩心神後,緩緩抬起手,手指因為緊張而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像是風中的殘燭,輕輕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散發著腐朽氣息的門。
屋內光線昏暗得如同墨汁,仿佛被一層厚重得難以穿透的陰霾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濃重刺鼻的藥味撲麵而來,瞬間鑽進他的鼻腔,刺激得他鼻腔一酸,險些大聲咳嗽出聲。一張雕花精美的大床上,躺著一位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的男子,正是趙老爺。他雙眼緊閉,眼皮微微顫動,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仿佛是歲月鐫刻下的痛苦溝壑,乾裂起皮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時不時發出幾聲微弱、令人揪心的呻吟。床邊站著一位神色焦慮、形容憔悴的婦人,她的眼眶泛紅,滿是血絲,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擔憂,恰似一隻在暴風雨中迷失方向、孤立無援的孤舟。見林一哲進來,她黯淡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猶如在無儘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你就是林大夫?可算把你盼來了,快救救我家老爺吧!”婦人急切地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抑製的哽咽,那聲音仿佛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儘的絕望與期盼,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林一哲的心。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像是在抓緊最後一絲希望。
林一哲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溫和、安撫的笑容,示意婦人稍安勿躁。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床邊,腳步沉穩而堅定,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在向病魔宣告自己必勝的決心。先是微微俯下身,眼睛緊緊盯著趙老爺的麵色,不放過每一絲細微的變化,仿佛在解讀一部神秘高深、關乎生死的醫書。他的目光從趙老爺的額頭緩緩移至下巴,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心中默默思索著病情的蛛絲馬跡。接著輕輕抬起手,用兩根手指輕輕掰開趙老爺的嘴巴,查看舌苔,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研究一件價值連城、舉世無雙的稀世珍寶。隨後,他又緩緩伸出手,搭在趙老爺的脈搏上,閉目凝神,細細診脈,感受著那微弱而紊亂的脈象,腦海中如同高速運轉的機器,迅速翻閱著過往診治的病例,試圖從中尋找一絲能破解謎團的線索。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自然、一氣嗬成,儘顯他作為神醫的專業與沉穩。一旁的婦人看著他專注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希望,原本高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信任和期待,仿佛抓住了在洶湧波濤中最後的救命稻草。
“夫人莫急,老爺這病雖棘手,但也並非無藥可醫。”林一哲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堅定,就像洪鐘般在屋內回蕩,嗡嗡作響,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在向病魔發出挑戰的宣言,宣告自己必將戰勝它。他輕輕拍了拍婦人的肩膀,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婦人眼中淚光閃爍,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林大夫,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家老爺啊。自從他病倒,我整日擔驚受怕,吃不下一口飯,睡不著一個好覺,這家裡都亂成一團麻了。隻要能治好他,要我做什麼都行!哪怕要我的命,我也絕不猶豫!”說著,她用手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那動作中滿是無助與期盼,仿佛在向命運苦苦祈求憐憫,希望能得到一絲眷顧。她的肩膀微微顫抖,整個人顯得無比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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