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好不容易從野豬的驚魂中緩過神來,拖著仿若灌了鉛般沉重且酸痛不已的雙腿,在山林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摸索前行。斑駁的陽光奮力穿透層層疊疊、密不透風的樹葉縫隙,在地麵上投下一片片閃爍跳躍的光影,好似一場靈動的光影舞會,每一道光斑都在自顧自地舞動著,像極了不知人間疾苦的精靈。可這如夢似幻的美景,卻好似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牢牢籠罩,絲毫無法驅散他們心底那如影隨形的緊張與不安。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像拉滿的弓弦,稍一觸碰就會發出顫音,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對未知危險的警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走著走著,李明的腳步突然踉蹌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撲了一小步,雙臂下意識地在空中揮舞,試圖抓住什麼來穩住身形。緊接著他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臉上血色瞬間褪去,變得煞白如紙,毫無一絲生氣。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滾落,在臉頰上劃出一道道晶瑩的痕跡,仿佛是痛苦的淚水。“哎喲,我的肚子好痛!”他痛苦地呻吟著,聲音裡滿是痛苦與無助,那聲音在寂靜的山林裡回蕩,顯得格外淒慘。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像狂風中一片搖搖欲墜的落葉,脆弱而無助,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山林的黑暗吞噬。
林一哲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穩穩地扶住李明,他的手臂有力地環住李明的腰,讓他緩緩坐在身旁一塊平整的石頭上。他一邊輕聲安慰:“彆慌,李明,我看看。”一邊熟練地伸出雙手,動作輕柔而又沉穩,生怕弄疼了對方,輕輕解開李明的衣衫。他將手掌平放在李明的腹部,開始輕輕按壓,眼神中透露出專注與冷靜,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感覺。林一哲行醫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病症,他心裡十分清楚,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任何一點疾病都有可能像隱藏的定時炸彈,隨時“砰”地一聲爆炸,成為致命的威脅。他不禁回想起之前在村子裡救治病人的場景,那時有各種藥材和幫手,而如今在這深山,一切都隻能靠自己。他暗暗握緊了拳頭,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無論如何,都要治好李明。
王二麻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一旁不停地直跺腳,每一下跺腳都揚起一小片塵土,那塵土在陽光下飛舞,更添了幾分慌亂的氣息。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這可咋辦呀,不會是剛才跑太急,岔氣了吧?還是被什麼臟東西給纏上了?”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慌亂,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不停地在原地打轉,雙手也不自覺地相互搓來搓去,仿佛這樣就能搓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他腦海中閃過村裡老人講過的各種深山怪談,那些神秘而恐怖的故事此刻不斷在他心頭浮現,讓他更加慌亂。他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覺得是不是自己之前不小心冒犯了山中的神靈,才招致這一連串的災禍。
劉翠花狠狠瞪了王二麻子一眼,那眼神裡帶著幾分嗔怪與無奈:“你就彆瞎說了,二麻子,彆自己嚇自己。林大夫在這兒呢,肯定能治好李明。”她雖然嘴上說得斬釘截鐵,可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眉頭微微皺起,像兩座小山丘,緊緊地注視著林一哲和李明,眼神中滿是關切。她的手不自覺地在衣角上揉搓,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劉翠花想起小時候自己生病時,林大夫也是這般沉穩地為她診治,她相信林大夫的醫術,可此刻身處深山,她還是忍不住擔憂。她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李明能快點好起來,大家都能平安走出這片山林。
林一哲充耳不聞他們的對話,全身心地投入到為李明診斷之中。他的眼神專注而冷靜,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有眼前的病症才是他的全部世界。過了一會兒,他微微皺起眉頭,那眉頭皺得更深了,像是一個難解的謎團。他緩緩說道:“應該是剛才一路奔波,又受了些驚嚇,腸胃痙攣了。”說完,他迅速轉身,從自己的行囊中翻找出一個小巧的布包,布包上繡著一些奇怪的符號,那是他行醫多年的獨特標誌,每一道符號都承載著他過往的經驗與故事。他熟練地打開布包,裡麵裝著各種顏色、形狀各異的草藥,每一味草藥都散發著獨特的氣息,有的濃烈,有的淡雅。他仔細挑選出幾味,放在嘴裡細細嚼碎,草藥的汁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他也顧不上擦拭。然後,他將嚼碎的草藥遞給李明,讓他服下。“這幾味草藥有舒緩痙攣、調理腸胃的功效,你先服下,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會好。”林一哲耐心地解釋著,聲音沉穩而堅定,像一陣溫暖的春風,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他還記得這些草藥的特性是如何在一次次實踐中摸索出來的,為了找到合適的草藥,他曾在山林中度過無數個日夜。他看著李明服下藥,心中默默祈禱這些草藥能儘快發揮作用。
李明服下藥後,靠著粗壯的樹乾緩緩坐下,臉上的痛苦之色稍稍減輕了一些,眉頭也不再皺得那麼緊。“林大夫,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他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雖然微弱,但眼神中滿是感激,仿佛林一哲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的手輕輕搭在樹乾上,像是在汲取力量。他想起出發前家人對他的囑托,要他跟著林大夫好好乾,可如今自己卻拖了大家的後腿,心中滿是愧疚。他暗暗發誓,等自己好了,一定要更加努力,不能再讓大家為自己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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