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緩緩暈染開來,將整個村莊籠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圍之中。林一哲靜靜地佇立在老井旁,聽完王大膽那帶著顫抖與恐懼的描述,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心中那團疑惑的火焰,在這靜謐的傍晚愈發熊熊燃燒起來。此刻,他的內心深處,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口看似普通的老井,藏著足以顛覆整個村子認知的驚天秘密。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透那愈發濃重的暮色,望向井口。緊鎖的眉頭隨著思緒的翻騰漸漸鬆開,嘴角不經意間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這笑容裡,既有他作為醫者多年來沉澱的沉穩與睿智,又飽含著對未知事物那無法抑製的探索欲望。隻見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王大膽身旁,伸手重重地拍了拍王大膽的肩膀,聲如洪鐘般爽朗地笑道:“王大哥,彆怕!咱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難不成還能被這毫無根據的事兒嚇住?這老井看著確實邪乎,可說不定這裡麵就藏著解開村裡一連串怪事的關鍵呢,咱今兒個非得把它弄個水落石出不可!”說著,他擼起袖子,摩拳擦掌,那躍躍欲試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周身散發著一種無畏的氣場,似乎要將這老井背後的秘密硬生生地揪出來。
王大膽咽了咽口水,喉嚨裡發出乾澀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暮色中顯得格外突兀。他的臉上依舊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懼意,雙手緊緊握住獵弓,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還微微顫抖著,仿佛手中的獵弓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他囁嚅道:“林大夫,我……我還是怕呀,萬一井裡真有啥臟東西,可咋整?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一家老小都指著我呢,可千萬不能出啥意外。”他的眼神裡滿是擔憂,一想到家中那溫暖的小窩和親人的麵容,恐懼便又多了幾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老婆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還有孩子那純真無邪的笑臉,心也跟著揪得更緊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林一哲笑了笑,眼神堅定得如同磐石,在這漸漸暗沉的天色下,閃爍著令人安心的光芒。語氣卻帶著幾分調侃,試圖緩解王大膽那緊繃到極致的情緒:“王大哥,你打獵的時候,碰上凶猛的野獸都麵不改色,這會兒倒怕起一口老井了?放心,我精通醫理,平日裡也鑽研過一些驅邪之法,真要有啥不對勁,我保你毫發無損。”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動作嫻熟地解開袋口的繩子,裡麵裝著幾枚銀針,在這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他在王大膽眼前晃了晃,說道:“這可是我的寶貝,平日裡治病救人全靠它,驅邪也不在話下。”那幾枚銀針在微光下閃爍著冷光,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能驅散世間一切的不祥,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王大膽猶豫了片刻,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一方麵是對未知的深深恐懼,那未知的黑暗仿佛一隻無形的巨獸,正張著血盆大口,隨時可能將他吞噬;另一方麵是對林一哲的信任,林一哲在村裡行醫多年,妙手回春,無數次將鄉親們從病痛中解救出來,那些被他治愈的村民們的感激話語和康複後的笑容,都成為了王大膽信任他的基石。這讓他覺得,隻要跟著林一哲,或許真能逢凶化吉。最終,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行吧,林大夫,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陪你走這一遭。不過,你可得護好我,要是出了事,我這一家可就完了。”
兩人並肩站到井口旁,深吸一口氣,那口氣仿佛要把四周所有的勇氣都吸進體內。他們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的決心。隨後,他們彎下腰,雙手扣住井口石頭的邊緣,那石頭冰冷粗糙,觸感讓人心裡直發寒,仿佛是從千年的冰窖中取出來的。緊接著,他們齊聲喊著口號:“一、二、三,起!”聲音在空曠的四周回蕩,驚起了遠處樹上的幾隻飛鳥,那飛鳥撲騰著翅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更添了幾分緊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兩人額頭青筋暴起,汗水濕透了衣衫,每一滴汗水都像是他們努力的見證,在暮色中閃爍著光芒。終於,他們把井口的石頭推開了些許,一陣“嘎吱”聲傳來,仿佛是老井在發出最後的抗議。
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撲麵而來,那味道就像積攢了千年的惡臭,混合著潮濕、腐朽與未知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鑽進他們的鼻腔、口腔,甚至每一個毛孔。林一哲和王大膽同時捂住口鼻,卻還是被熏得差點嘔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仿佛有千萬隻小蟲在裡麵亂撞。林一哲皺緊眉頭,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用衣袖死死捂住口鼻,可那股惡臭還是無孔不入,鑽進了五臟六腑,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被這股惡臭侵蝕了,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被這股惡臭所汙染。他強忍著不適,探頭往井裡瞧去。
井裡黑漆漆一片,深不見底,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仿佛黑暗中隱藏著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他們。林一哲從懷裡掏出火折子,拇指輕輕一滑,火石碰撞,微弱的火光瞬間照亮了一小片區域。借著這微弱的光,他們看到井壁上爬滿了青苔,濕漉漉的,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光,仿佛是無數雙眼睛在閃爍。井壁上還掛著一些形狀怪異的藤蔓,扭曲纏繞,像是一條條扭曲的手臂,隨時準備抓住闖入者。井底堆滿了各種雜物,有破舊的陶罐,罐身上的花紋模糊不清,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那些故事裡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每一道花紋都像是一個神秘的符號;有腐朽的木板,輕輕一碰就可能化為粉末,它們靜靜地躺在那裡,見證著歲月的變遷,每一塊木板都承載著一段被遺忘的時光;還有一些骨頭,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慘白的光,讓人不寒而栗,仿佛這些骨頭的主人都曾遭遇過可怕的事情,那些可怕的場景似乎隨時會在演前重現,每一根骨頭都像是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麼。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