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拗不過,隻能答應等周禦史休沐的時候,讓那書生來周府一趟。
周夫人雖然不願意女兒真的嫁到這樣的人家,可她也抱著一絲的僥幸。萬一,那書生真的是個人才,總比嫁給什麼紈絝子弟的強些。
周月嫣看上的書生叫作藺文羽,長的倒是一表人才,端看表麵的禮數也還湊合。
周禦史將人帶到書房後,問了些科舉上的問題,發現這人學的也還紮實,就是感覺有些過於清高了。
“你可知,嫣兒自小沒受過一丁點的苦,根本過不了苦日子!你若娶了她,要如何保證她的生活無憂?”
藺文羽道:“學生若明年春闈榜上有名,定會讓周小姐過好日子的。”
周禦史道:“且不說你是否真能榜上有名,就算真的能考中,又怎麼能一下子變的富足?”
藺文羽覺得周禦史這是看不起他,這是在侮辱他,起身告辭道:
“學生明白了!可是周大人,莫欺少年窮,藺某不會一直這般勢微的!”
周禦史有些懵,他那般問就是想聽聽他如何規劃自己的未來,怎麼就成了欺他少年窮了?
藺文羽紅著臉,氣衝衝的向外走去,周月嫣看到後追了出去。
周夫人則是來找周禦史,“老爺,人怎麼樣?”
周禦史搖頭:“太過自負不說,沒有絲毫的沉穩可言,實在不是什麼良配。”這讓周禦史不得不感歎,高門大戶養出來的孩子就是有些不同,即便他們不是個個飽讀詩書,可那份自信卻猶如天生。
絕對不會因為他隨口的一句話,便被輕易的刺激到那根自卑的弦。
周月嫣氣呼呼的回來,“爹,您到底跟藺郎說了什麼?他怎麼會跟女兒說那般決絕的話!”
周禦史皺眉嗬斥道:“什麼藺郎?注意你的身份!告訴你,我與你母親不同意這門親事。”
周月嫣情緒失控,質問道:“為什麼?你們怎麼就看不得女兒幸福!”
“為父不會害你的。”周禦史扔下一句話,轉身去了書房。
周夫人正要給女兒說說其中的利害關係,周月嫣卻絲毫不想再聽下去。她捂著嘴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周夫人拍了拍手邊的桌子,氣道:“兒女都是債,都是債!”
那日不愉快的見麵後,周夫人便加派了兩個丫鬟看著周月嫣,怕她再跑出去找那藺姓書生。
可千防萬防,終是沒防住。周月嫣還是趁幾個丫鬟不注意,偷偷跑出了府。
直到天快黑時,周月嫣才自己又回到了府中。
周府的下人,很多自己被派出去找人了。周夫人看到女兒回來,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周月嫣破釜沉舟道:“娘,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隻能嫁他了!”
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周夫人差點氣暈過去。
“你……你這是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啊!”罵完了女兒,周夫人開始哭。
哭女兒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哭自己沒有好好管教於她,哭自己半輩子沒一件順心的事情……
生米煮成熟飯,加上周月嫣以死相逼,周禦史夫婦隻得咬牙同意了這門親事兒!
周月嫣自從定下了親事後,經常有意無意的在周月惜麵前顯擺,藺文羽對她多麼體貼。話裡話外都是在說戰場上刀劍無眼,尤許會可能回不來了。
周月惜最聽不得彆人這般咒尤許,她冷冷道:“世子回不來,那便意味著我們敗北了。嫡姐這般的心思若是讓聖上知曉,不知會不會被治罪。”
周月嫣諷刺道:“聖上也是你能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