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許再次從彆人的身體中醒來,隻覺得喉嚨乾澀,腹部絞著難受。
簡單的講就是——又渴又餓!
“幺兒,你可醒了!嗚嗚~”
一老婦人撲到尤許的身邊,一雙乾枯的手撫摸著他的臉,一陣的嗚咽。
“娘,彆哭!我沒事兒。”尤許有氣無力的安慰道。
老婦人是原身的親娘,老尤家的掌家人,村裡人稱她為尤老太。
尤許醒來的同時,腦子裡便有了這身子的一生經曆。當然,這個經曆隻是原身的。如今尤許來了,那麼這個經曆便不會再按原來的軌跡發生。
原身也叫尤許,算是個讀書人,原來是一個小村莊裡的農家子。
老尤家省吃儉用供他讀了三年的書,他學到的東西很是有限。沒學到文人的風骨,倒是將文人的酸腐學了個十成十。
原身十八歲時,村子所在的周府發生了十分嚴重的蝗災。
鋪天蓋地的蝗蟲席卷了整個州府不說,並且還向隔壁州府而去。
等不到朝廷的救濟,大家隻好向南邊的州府逃荒而去。
在逃荒途中,原生用一個硬邦邦的饃換了一個漂亮姑娘做媳婦。
都說飽暖思淫欲,可原身這見色起意的家夥,肚子都填不飽了,依舊看上了人家小姑娘長的漂亮。
小姑娘感激他救命之恩,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可他將人換來,還不珍惜。
一路上,小姑娘當牛做馬的跟著尤家人,眼看快到南地時,遇到了山匪。原身這個軟骨頭,直接將小姑娘推出去擋了刀。小姑娘死前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要救的人會推她去死!
……
此時,正是在逃荒的路上。也是村裡人離開村子的第十日。
原身作為讀書人,從來沒乾過重活,所以身子很是虛弱。徒步走了十日的路程,又不能吃飽,再被秋老虎般的太陽一曬,人便暈了過去。
尤許就是這個時候接替了原身的身子。
扶著枯樹勉強起身,尤許四處尋找那個小身影,可惜沒找到。
“娘,我娘子呢?”
尤老太道:“那丫頭說是去那邊找找看,有沒有能吃的東西。這方圓十裡地都是光禿禿的,還能有啥吃的!就是瞎尋思。”
尤許擔憂的看向親娘指的方向,想去尋人,可身子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力氣。若不扶著樹,他都站不穩。
片刻後,一個瘦弱的小身子由遠及近的向著人群走了過來。
人越走越近,尤許漸漸看清了小姑娘的臉。他的眼圈霎時便蓄滿了淚水。
那是他的惜兒,雖然她的長相有所不同,可一雙眼睛卻是與前世一模一樣。
“惜兒~”尤許低聲呢喃著。眼睛一直盯著那抹身影。
小姑娘笑盈盈的跑到尤老太麵前:“婆婆,我找到了能吃的東西。”說著將懷中抱著的小布包打開。
裡麵是一些紫黑色,扁圓形狀的東西,目測大約有二十幾顆。
“喲,地栗子?還真有這東西?”尤老太高興道。
尤許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他隻一瞬不瞬的盯著小姑娘看。
小姑娘似乎感覺到了尤許的目光,轉頭對著尤許笑了笑,又看向尤老太解釋道:“婆婆,地栗這東西就喜歡濕潤的地方,我看到那邊似乎有水,就想去試試,沒想到還真有哎。”
看著她說話時的神采奕奕,尤許不自覺的走向二人,輕聲喚了句“惜兒”。
“啊?夫……夫君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記得從三天前被一個饃換給尤家後,就沒人問過她的名字。婆婆喚她“幺兒媳婦”,大嫂二嫂喚她“老三家的”,夫君則喚她“哎”!
尤許語氣溫柔的解釋:“你昨夜說夢話……”
周惜兒似乎有些害羞,不敢去看尤許的目光。昨夜村裡人分開在幾個山洞裡過夜,她確實是挨著尤許睡的。想來是那個時候說夢話,讓這人聽了去。
也不管小兒子和小兒媳間的眉眼官司,尤老太握著幾個地栗跑到了村長跟前。
不一會兒,村長便組織村裡的男人去挖地栗了。
尤老太挺著腰板返回自家待著的地方,自豪道:“還是我幺兒厲害,這下村裡人都得感謝咱家!”
尤大嫂和尤二嫂對視一眼,明明是三弟妹找到的,婆婆非得誇老三!
尤大山不由壓低聲音說道:“娘,你咋告訴村裡人了?咱家自己去挖多好!”
尤老太罵道:“完蛋玩意兒!就咱自家去挖,不得遭其他人記恨?再說那東西一長一大片,你能挖的完?”
尤大山拍拍一旁的二弟:“走,咱倆也去!”
尤老太道:“去啥去?村長說了,咱家發現這個有功,不用出人照樣能分一份!”
惜兒笑著讚道:“婆婆,您真厲害。女中諸葛!”
她的誇讚是出自真心,這般想的明白的老人,是尤家的福氣。
尤老太虛點點惜兒,笑著道:“你這孩子,咋還誇上我這老婆子了!那女中豬革是個啥?”
惜兒捂嘴笑了笑,將尤老太扶坐在一旁的大石上,開始溫聲細語的給她講諸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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