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精來到寒潭時,就見兩人泡在水中渾身濕透。
阿璿歪著腦袋趴在顧溪年肩上,似乎是睡著了。
“快上來。”樹精將自己的一隻手變成一截樹枝朝顧溪年伸過去。
顧溪年單手抱著阿璿往岸邊遊。
將阿璿小心放到地麵上顧溪年才撐著從水中躍上來。
他用靈力將兩人身體及衣物迅速烘乾,一邊往阿璿身上輸靈力一邊用身體擋住樹精是視線,將她淩亂的衣裳整理好。
“你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阿璿如此快速平靜下來,陷入沉睡?”樹精側過身,詢問道。
烘乾衣物後,顧溪年抱起阿璿,他沉默片刻道:“沒有其他法子,阿璿……似乎是喝了我的血才這樣的。”
“你的血液?”樹精打量著顧溪年,也陷入了沉思,“罷了,先回去再說。”
“嗯。”顧溪年抱著阿璿往竹屋趕回去。
他將阿璿小心放在床榻上,樹精淡綠色的妖力探上她的手腕。
片刻後他收回妖力,神情恍惚,喃喃道:“怪哉,竟然如此安分。”
以往阿璿發作結束後這兩股能量並不會如此快的消停下來,還會斷斷續續的進行對抗,但這次卻是大不同。
發作提前結束不說,竟然還安分的如同睡著了一般。
樹精一臉神色複雜地看著顧溪年。
他的直覺果然是對的!
“如何?”
樹精揮手將阿璿頭上的傷口恢複好,而後道:許是和你的血液有關,阿璿這次發作並沒有像以往那般嚴重。而且我還發現其中一股能量似乎是被安撫住了,變得溫和了許多,沒有那麼暴躁了。”
顧溪年看著床上漸漸舒展眉頭的阿璿,內心的擔憂卻仍然沒有減少。
如若阿璿體內的這兩股能量不徹底解決的話,下一次發作仍然會威脅著她的生命安全。
“我需要一些你和阿璿的血液回去研究。”樹精對他道。
“好。”顧溪年拿出一把匕首在掌心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裹挾著濃鬱的靈力流進瓷瓶裡。
“夠了。”待瓷瓶裝了有小半瓶樹精便出言提醒顧溪年。
本來他今晚就流失了不少的血,再多裝一些待會暈過去可沒人能照顧他。
顧溪年收回手,用靈力將傷口愈合。
“阿璿明早就會醒來,你今夜可以不用守著。”樹精取了阿璿的血液後便準備趕回去研究。
“我知曉了。”
樹精下了樓,幾個閃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顧溪年眼中。
顧溪年回到阿璿的房間,替她掖了掖被角。
隨後拿了他一張椅子坐在床邊看著阿璿,少女臉色蒼白,猶如一個脆弱的白瓷娃娃,易碎且羸弱。
先前她痛苦的模樣一遍遍在腦海回放,讓顧溪年心中揪疼。
他低頭握住阿璿的手,目光越發堅定。
阿璿,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無論是什麼方法。
……
天色大亮,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悶熱又刺眼,光柱中是微不可見的塵埃在飛舞。
床上的少女眼皮輕輕顫動了幾下。
“唔……”
片刻後阿璿睜開了雙眼,但刺眼的光線讓她又不禁閉上了眼。
阿璿將手臂搭在眉骨上,意識漸漸回籠,她驀然驚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