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這裡也起了紅疹?”宋真真驚詫地叫道。
“怎麼回事,是不是剛剛吹了風才起的。”蘇炫之脫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宋真真的肩頭。
“我不知道,這幾日我身上起了些小紅疹,渾身發癢,看了府醫,說是可能是花粉引起的,我讓她們將我屋子裡的所有花都搬出去了,可還是不見好,要不是今日是祖母壽辰,我原是不想出來的。”宋真真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突然覺得脖頸處也開始癢了。
“世子,我莫非是要破相了,好癢。”宋真真縮了縮脖子,蹙著柳葉眉嬌聲說道。
“怎麼會?不要擔心,縣主,是不是你用的胭脂水粉中有花粉啊?”蘇炫之見她臉上抹著淡淡胭脂,身上散發著清新的臘梅香味,心念一動,果見她腰側佩著喜鵲登梅的香包,正是如意所製。
“不會的,我這胭脂是慣常所用的,是我那幾個婢女親手做的,絕不可能混入了鮮花的花粉。我也不瞞你說,我府裡的人都知道我用不了花粉,尤其是桃花、梨花、杏花之類的春花。”宋真真一邊揉著脖頸一邊委委屈屈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西山賞梅,縣主並無異樣。”蘇炫之看著她淚光盈盈的樣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世子這是不信了?”宋真真微微沉下臉,轉身說道,“我身上有些不適,我先回去了。”
宋真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香包。
“縣主,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起了紅疹,確實不適合再吹風,我這就送你回去吧。”蘇炫之溫聲說道。
“縣主,縣主您怎在這裡?”青果慌慌張張跑過來拉住宋真真的手。
“出了什麼事?這般沒有規矩。”宋真真臉一沉,厲聲說道。
“縣主,夫人找您,說是瑞王妃想要單獨見見你。”青果規規矩矩俯了一禮,這才低聲稟告。
“她為何要見我,沒看見我與蘇世子還有話要說呢。”宋真真蹙眉看她,“你且回去,就說沒有找到我。”
蘇炫之聽說他那位嬸母也來了,不禁暗自腹誹,瑞王妃是皇祖母的外甥女,嫁的是她親生的兒子瑞王,本就是親上加親,仗著這層關係,她在各位妯娌之間向來很是驕縱,隻可惜皇祖父自從太子病逝後,悲傷過度,一直未再立儲,讓那位瑞王妃心生不快。
隻因為瑞王是皇後娘娘的嫡子,按理,他該成為儲君。但大盛朝人人都知,如今的皇後娘娘不過是個繼後,原配皇後娘娘所生的除了已經過世的太子還有一個二兒子,便是景王殿下,而景王殿下恰巧比瑞王殿下早出生一個月。
因而這位瑞王妃便在任何事上都力爭要比景王府高一頭。這邊蘇炫之剛與宋真真議親,她便聞著味來了,真是讓人心生幾分無奈。
見青葉走了,宋真真微垂下頭,有些羞怯地說道:“世子莫怪,我隻是不慣見外人,再說我這個樣子也不好見人。”
“縣主先回房休息,從今日起便不要再塗抹胭脂水粉,佩戴釵環香袋。若縣主信得過我,可將這些交於在下,在下剛好有相熟的太醫,他對這些最是拿手,我可讓他查一查,究竟是何原因,才使縣主染上的紅疹。”蘇炫之溫聲說道,送她到了二門。
“可是,應該不會啊,這些東西都是我慣常用的,一直沒有問題的。”宋真真一臉困惑地仰頭看他。
“莫非是這個香包?”蘇炫之直直看著她腰間的香包沉聲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宋真真摸了摸腰間的喜鵲登梅的香袋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是這個,這香袋裡裝的是臘梅乾花,怎會有春花的花粉。”
“保險起見,還是要好好查一查。”蘇炫之凝視著香袋若有所思地說道。
“世子說笑了,好好的,如意姑娘又為何會在香包裡混入春花花粉?花粉又沒有香味,加這些不是多此一舉嘛!”宋真真溫聲笑道,小小的梨渦在頰邊若隱若現,顯得愈發嬌俏可人。
“縣主,可是上一回婢子與青花說起縣主春花過敏的事,如意姑娘也在八角亭啊。”一旁隨侍的青葉忍不住插嘴說道。
“真是多話!”宋真真瞪了她一眼,對著蘇炫之說道,“沒有的事,那天如意姑娘忙得很,根本不可能聽到她們兩個閒聊。”
玉瑩縣主真是個端方大氣之人,蘇炫之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這樣吧,這香包還是交與我吧。”他微微笑著說道,“驗過之後再戴,也能放心一些。”
“這樣啊?我很是喜歡這個香包,天天佩戴。驗完之後,世子可要記得還給我,要不然我可不給你。”玉瑩縣主一邊解下香包一邊細聲軟語地說道。
蘇炫之聞之心頭更喜,母妃的眼光果真不錯,玉瑩縣主與那些驕縱自大的貴女截然不同。
他取出帕子將香包包在裡頭,放在袖袋中收好,衝著玉瑩縣主說了一聲好,看她搭著婢女的手嫋嫋婷婷地走了,這才出了二門。
迎麵便見蘇潤之朝著二門而來,後頭還跟著自己的兩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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