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裡,江若看著不遠處各色各樣爭奇鬥豔的花,笑容滿麵的問道:“渺渺啊,你該知道這次我和母親為何帶你來賞花宴吧?你可有相中的男子?不要害羞,有喜歡的跟嫂嫂說。”
君渺渺沒想到江若一上來就提起這茬,神情有些僵硬:“……渺渺自幼待在閨閣中,不曾見過其他男子,自然也沒有心悅之人。”
“那這不就好辦了嗎?”
江若抬手指了好幾個男子:“那個穿紫色衣服的,大理寺少卿之子,年二十一,已有舉人功名;綠色衣服的,翰林院侍讀學士之子,年十九,相貌堂堂,苦讀詩書;還有那個藍色衣服的,禁軍統領次子,武藝高強……”
君渺渺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下去。
江若指的都是些什麼人?第一個庶子,第二個清貧沒有一點能力,第三個一介武夫!
她可是堂堂侯府小姐,憑什麼要嫁給這些身份地位還不如侯府的人?
君渺渺看不起他們,她看上的又嫌棄她養女的身份,就這麼耽擱了好些年。
這幾個還是老夫人日夜不斷挑選出來的有為青年男子,家世清白,保準君渺渺嫁過去不會吃虧,可惜君渺渺並不領情,完全看不上他們。
江若笑眯眯的問道:“怎麼樣?可有喜歡的?”
君渺渺扶風弱柳的身子幾乎要倒下去,她扶著春兒的手,咬牙說道:“都不喜歡,嫂嫂不必費心了。”
正說著,大公主出來了。
她今年三十多歲,與駙馬很恩愛,可惜駙馬早早去了,大公主孤身一人,便常常開賞花宴,邀請年輕男女,久而久之,就成了互相相看的宴會。
眾人紛紛行禮,大公主溫婉的笑著:“賞花宴沒有那麼多規矩,各位夫人不必多禮,快就坐吧。”
不少誥命夫人、小姐湊在大公主身旁哄著她,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
君渺渺有些著急,關切的對江若說道:“嫂嫂說了這麼久,一定渴了吧,春兒,給嫂嫂端杯茶水。”
說完,她給春兒使眼色,春兒從石桌上端起一盞茶,顫顫巍巍的走向江若。
江若一直等著君渺渺呢,見到此情此景,心中明悟。
要麼是茶水有問題,要麼就是準備讓春兒潑她一身茶水,到時換衣,說不定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果然,春兒走近江若時,腳步似乎踉蹌一下,手中端著的茶水就朝江若潑去。
君渺渺喜色還未展露,就見江若忽的側身站了起來,那杯茶水摔在地上,聲音清澈。
君渺渺:……
江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妹妹,你這個丫鬟手腳可真不行,端一杯茶水都能摔了。”
春兒連忙跪在地上告罪,君渺渺氣的半死,還要維持笑容說道:“茶水是小事,還好沒灑在嫂嫂身上,不然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江若指了指地上碎掉的茶杯:“不用過意不去,妹妹記得跟大公主說一聲,這隻茶杯少說也需要百兩銀子,要賠。”
春兒頓時感覺天塌了,一百兩銀子!她一輩子都沒有存過這麼多,無助的看向君渺渺。
君渺渺暗罵春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吩咐的事情沒辦好,還要她倒貼銀子:“嫂嫂放心,我會還上這筆銀子的。”
江若朝身後的景承淵勾勾手指,示意他俯身傾耳聽。
景承淵自來了之後便一直沉默,少言少語,跟江若一起看了好一出戲,他算看出來了,君渺渺壓根不是江若的對手。
這會兒見江若有話跟他說,實在好奇她要跟他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