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
某一處豪華彆墅內。
一片陰霾籠罩著其中的一間房間。
房間裡光線昏暗,壓抑的氣氛如厚重的烏雲,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瓶高濃度的啤酒空瓶咕嚕嚕地滾落出房間門。
那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直到瓶子抵在牆邊。
才終於停止。
通過啤酒瓶的反光麵,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身影無比無力地靠在房間床邊。
她手上緊緊握著一瓶啤酒,不顧一切地大口大口往口裡猛灌。
那瘋狂的姿態。
仿佛要將內心深處所有的痛苦與絕望都一股腦兒地淹沒在這苦澀的酒液之中。
她的身旁,七零八落地擺放著好幾個空瓶。
東倒西歪,就如同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墨江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她麵色通紅,神誌不清地喃喃說道。
那聲音含糊不清,帶著濃濃的醉意、哀傷以及深深的悔恨。
她的眼神迷離恍惚,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毫無條理,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徒有其形,卻無神智。
這幾天,她已經徹底崩潰,精神狀態幾近失常。
那場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的官司,她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未曾現身法庭。
但所幸她的律師經驗豐富、能力超群,判決結果大體上已經塵埃落定。
她完全不知道這幾日自己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她隻清晰地記得,從那個夜晚開始。
她就一直把自己緊緊地封閉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
不停地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一瓶接著一瓶,沒有片刻停歇。
甚至因為酒精中毒,她曾昏迷過去。
然而,當她從昏迷中醒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
又再次將酒瓶舉到嘴邊,繼續用酒精麻痹自己。
仿佛這酒是她在這痛苦深淵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那雙手用力地揮動著。
嘴裡不停地重複著那一句話,一遍又一遍,如同著了魔一般,無法自拔。
就連這幾天一直努力壓製住的病情,也在她的自我折磨下好像開始了惡化。
可她卻全然不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裡。
“墨江哥哥都離開了,我活著有什麼意義?”
“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