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口郊外,荒僻穀場。
範永鬥親自押送著滿載糧草的車隊前來與建奴方麵的人交易。
一袋袋糧食垛得高高的,仿佛是一座座鮮血鑄就的山丘。
範永鬥低頭哈腰,滿臉諂媚地對著一個黑毛將領道:“哈郎將軍,您瞧瞧,這都是當季收上來的上好糧草啊!小的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湊齊的。價格方麵,還望將軍多多關照些!”
哈郎將軍滿意地掃視著運糧車隊,快步走近一輛糧車,抽刀刺破糧袋,黃澄澄的麥子便露了出來。
“很好,範先生的表現,俺會向主子稟告的。隻要你能源源不斷地拉來糧食,價格方麵,好說!”
說罷,哈郎將軍手一揮,一群農民打扮的軍士拉了數輛小輪車,小車上滿是各種箱子。
“這是各色金銀合計一萬兩,你清點一下!”
範永鬥打開其中一箱金銀,卻見那金銀多是帶血的首飾和碎銀兩,很顯然,這些金銀都是建奴從百姓手裡搶來的。
鮮血是那麼刺目,可範永鬥眼裡卻隻有貪婪之色。
他心裡在算計這筆買賣的豐厚利潤,那些鮮血仿佛隻是換取財富的微不足道的點綴!
此時,一個運送糧食的車夫滿臉漲紅,胸膛在劇烈起伏著。
他隻是個攬活運貨的苦力,並不知道範永鬥和建奴交易。
他是從遼東逃難而來,對建奴的模樣很是熟悉。
很明顯,與範永鬥進行交易的就是建奴!
車夫握緊雙拳,朝範永鬥等人怒目而視:“東家!咱們怎麼可以做這種喪儘天良的買賣啊!我全家被建奴殺死,與這群野豬皮不共戴天!”
“這些糧食若是運到遼東,會害死多少人啊!”
範永鬥瞪了一眼旁邊的管家,眼中凶光一閃,嗬護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壞我好事!”
說罷,他朝身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
護衛們會意,猛地拔刀刺向車夫,車夫躲避不及胸口中刀,慘叫一聲。
車夫雙手捂住胸口,鮮血從指縫中湧出,但他卻仍瞪著範永鬥,口中仍喃喃道:“你會遭報應的…………”
那建奴哈郎將軍麵露不悅之色:“範永鬥,你這活做得可不漂亮啊!”
範永鬥急忙賠笑道:“糧車太多,一時間找不到那麼多的車夫,隻能在當地招些人來,沒想到他們這麼不知道輕重!”
哈郎將軍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範東家與我家主子交易多年,看在這點情分上,今天我就幫你收尾吧!我們之間事情,可不能泄露出去!”
說罷,哈郎將軍一揮手,扮成農民的建奴士兵凶象畢露。
烈陽如血,建奴士兵抽出長刀撲向運糧的車夫們。
車夫們驚恐萬狀,四處奔逃。
忽然,一隊騎兵衝來,朝著逃散的車夫們就是一頓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