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不用請大夫了,你怎麼…”芍兒雖然身上又疼又癢的,但她一直不願去看大夫,可當她抬眸見到眼前站著的竟是個女大夫時便還是怔了一下。
“你這病不看大夫不行,你看你身上長的紅疹是越來越多了。”女子不知芍兒這為何突然一怔,隻繼續勸道。
“劉大夫,勞煩了。”女子及時讓出位置,劉清荷便上前來。
“芍兒姑娘,我能看看你身上的紅疹嗎?”劉清荷見這芍兒一見到她便好似少了些抗拒,便微笑問道。
“你…真的是大夫?”芍兒身為女子,又是做這等行當,約莫也知自己患的是什麼病,隻是因著請的大夫都是男子,雖說有些諷刺,但她還是羞於提及,因此在見到劉清荷一個女大夫過來出診,便有些不敢置信。
劉清荷輕輕點頭,她此時已能從芍兒露出手腕的地方看到那些紅疹了,但她先不露聲色。
芍兒看起來似有些相信劉清荷了,她與女子說道,“阿莞,你能幫我守一下門嗎?”
被稱為阿莞的女子,一聽對方這是肯讓劉清荷看診了,便也忙點頭,行至門口,還不忘帶上了門。
芍兒見門關上後,這才撩起了自己的衣領,而這衣領內的肌膚更是布滿了紅疹。
“我這是得了花柳病了吧?”芍兒未等劉清荷開口,便已是沮喪說道。
花柳病也就是現代所說的梅毒,劉清荷已知這名為芍兒的女子乃是一名妓子,而且再看這肌膚上的紅疹,確也符合這花柳病的特征,可她還得多問幾句才好斷定。
“除了這肌膚上的紅疹,你可還有什麼地方不適?”劉清荷又仔細地看了看。
“就是下身有些灼熱感,去茅房的次數也多了些…”
劉清荷拿出帕子蓋於芍兒手腕上把脈,一會兒後才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開個內服的方子,一日兩次服用…”
“還有外用的藥膏,我需回去醫館配製,稍後我再拿給你。”劉清荷邊打開了醫箱邊道。
芍兒連忙道謝,劉清荷自帶了筆墨,把方子寫好後,又不忘認真地叮囑了句,“在用藥期間,切記不可再做營生。”
芍兒聽罷卻有些為難,因著若她不做,就沒有收入,遂她皺起了眉頭。
劉清荷一眼便看出芍兒的顧慮,“這賺銀子是很重要,但沒了健康的身體,你賺再多的銀子又有何用,你說是吧?”
芍兒覺得劉清荷說的也有道理,終是應允了一聲,並招呼了阿莞進來。
“阿莞,我銀子不多,你可否借我一些?”芍兒因病確實沒有營生多日,她雖沒問劉清荷診金多少,但是又開方子又開藥膏的,她以為這診金應該不少,也就隻得局促地向阿莞借錢。
阿莞二話不說,便從錢袋裡掏出幾個銅板和碎銀,因不知夠不夠,也有些無措地望向劉清荷問道,“劉大夫,不知這診金可夠?”
劉清荷也知道這些女子營生不易,她從中拿了幾個銅板說道,“這些就可以了。”
“這些就夠了?”不隻是阿莞就是芍兒也不太相信。
“夠了。”劉清荷微微一笑回道。
“多謝劉大夫。”阿莞和芍兒都有些感動,便都齊聲對劉清荷表達了謝意。
從芍兒住處出來後,這天色也晚了,劉清荷肩上跨著醫箱,想著在天黑之前回到醫館,把診金都上交後才好‘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