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措拓拉咀嚼著口中的果子,看著地麵上因來往眾獸人過多而踩得濕漉漉的地麵,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問:
“嫿末,你幾天沒有洗過澡了?”
這話題委實轉的突然又迅速。
“咳!”薑嫿末被口中果子一噎,放下手中的果子,同時心裡估算著到這裡的時間,她像是真的在認真思索,然後才道:“從我到這裡算起,好像…這是第八天。”
“已經第八天了啊,時間過得真快。”麼措拓拉感歎著,然後她咬了咬唇,有些為難地對薑嫿末開口說:“嫿末,馴鹿部落有個特彆之處。我說出來,希望你彆太驚訝,也不要覺得彆扭。”
薑嫿末兜帽下的唇角輕翹,她已經猜到巫醫要說什麼了。
“就是,那個。”麼措拓拉張了嘴,又將話吞了下去。
“巫醫大人,直接說吧,能讓我驚訝的事沒幾個。”薑嫿末寬慰著她說。
麼措拓拉聽了,唇瓣一動,索性也將心中的話全部說了出來:“馴鹿部落因為之前某些事故的原因,導致獸神降罰,不能在洞穴裡燃火,但嫿末,你不要覺得害怕,除了不能生火以外,部落一切正常。”
“巫醫大人,這個情況索魯爾已經告訴我了,我也並不在意洞穴內能不能生火。”她淡聲道。
“哦?索魯爾原來已經告訴你了?”麼措拓拉很意外地怔了一下,想到今天很早就看到索魯爾在部落裡活動的身影,她想了想,溫聲笑言道:“看樣子,他真的喜歡你,平時,他都不愛跟族獸們交流,更彆說告訴彆的獸人關於部落裡的事了。”
薑嫿末從容自如地靠著椅背,睫羽輕壓,遮住了眼底的眸光,她並未啟唇回應。
“不過嫿末,我想說的是,自從部落出現這個事件後,雌獸們洗澡的事於是就成了難題,已經結侶的雌獸還好,可以讓她們的伴侶雄獸們在外麵生火燒水,或者西邊遠處的密林石岩處有一處溫泉,可以供雌獸們洗浴。”麼措拓拉的話拐了個彎。
薑嫿末眉梢輕挑,所以呢?
“所以,嫿末你打算選哪幾個雄獸服侍你?或者護送你去洗浴?”麼措拓拉一臉認真,沒了顧忌,一直期待著看著她。
“咳咳!”薑嫿末斂眸咳嗽,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咳,巫醫大人,現在獸人們都正處在高熱特殊時期,大家都很忙,麻煩他們生火燒水就不用了,密林既然有溫泉,到時候我會隨機喊上一位不忙的雄獸陪我去的,不用專門找雄獸護送。”薑嫿末直接推辭。
“這樣啊……”麼措拓拉聽到薑嫿末的推辭,也感受到嫿末的不願意,麵露惋惜。
畢竟她在心裡還給嫿末規劃好了,部落中好幾位合適的單身雄獸,看樣子他們都沒機會了。
唉,實在是可惜。
“不過嫿末,你打算要去溫泉的話。”麼措拓拉垂下的嘴角再度揚起,是一抹十分善意的微笑:“夕陽落山後,那時的溫泉溫度最舒適了。”
薑嫿末眸光微凝,波光微轉,她悠悠回應:“謝謝巫醫大人,好意提醒。”
………
“蛇、鷲、小、兒。”九幽瀾蛇鏊蒙的蛇眼已經開始渙散,呼吸間斷不續,蛇骨全斷,大量湧出的蛇血染紅大片冰麵和冰岩,死亡的氣息已經將它籠罩。
而它眼前的蛇鷲,傷勢也極重,羽翼位置上多處有被毒牙撕扯貫穿出的傷口,而脖頸上也有深深血洞,羽毛隨寒風四散飛舞,獸血大片滴落,但它仍然保持高傲翔於半空之中的姿態。
誰是最後的勝利者,已經有答案。
他此刻驚恐於眼前蛇鷲的實力,而麵對死亡則是無法遮掩的絕望,突然,它卻發出低沉幽恐的聲音:“你以為你贏了,是、嗎?”
“你現在是不是感受到心臟被無儘束縛,身上猶如被赤鏈絞纏!哈哈哈!!”
九幽瀾蛇鏊蒙,它在死亡的最後,拚儘全力,聲嘶力竭地衝著半空中那蛇鷲的淩空身影,無儘嘶吼道:
“我與那獸人做了交易,給你身上提前種下了九幽瀾蛇咒術鎖脈魂鏈,隻要我死,你也要與我陪葬!哈哈!!!”
“區、區、蛇、鷲,不、過、如!………”話未儘,從肺腑湧上喉間一大股鮮血,鏊蒙睜著眼,徹底咽了氣。
伴隨鏊蒙的徹底咽氣。
空中原本那道高揚展翅的優美獸影,這時突然收了力,直接砸向墨潭水麵。
“撲通!”激水四濺。
獸形化為人形,冰麵凝結,君屹卸了半身力,直接單膝跪於冰麵,左掌撐地,這才穩住身影,沒有堪堪倒下。
冰潤幽藍的雙眸卻灼灼盯著遠處那死去的九幽瀾蛇的獸影,他緩緩抬起右手,修長指尖已是微顫,但異能仍在凝聚。
藍寒閃過,最後,九幽瀾蛇身上最後一片鱗片被他剝落。
“咳。”一道短促的咳嗽聲響於這個寬闊的空間。
他清挺欣長的身影投入無儘的潭中,整個身形猶如高高在上的皎月,在這如潑墨而成的畫卷裡形成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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