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嫿末圍攏身上的鬥篷,這裡的溫度明顯比山下還要低上幾度,她沒有再向前走,而是將目光朝停靠的馬車望去。
梵遒正要下馬車,似乎是感受到投來的視線,他抬頭看了過來,看清那抹黑色身影後,梵遒眉間輕輕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
那變換的眼神仿佛在說:有趣。沒想到,你真的跟來了。
薑嫿末自動忽略他眼神中的意味不明,平靜無波的視線從他臉上緩緩移動到馬車下方的窪泥處,那裡正是梵遒馬上要落腳的位置。
她可沒忘記,上回萊伯恩貼心從暗格拿出昂貴毯子鋪上給他墊腳的場景。
她這次,同樣眉梢一挑,沒有動,就這樣好整以暇地看著。
欣賞他如何下馬車。
果然,低頭時看到落腳窪泥濕漉,梵遒的眉便皺了起來。
薑嫿末滿意勾唇。
旁邊的雄獸們忙碌不停,見梵遒沒有下車,注意著這邊動靜的齊格靠近了過來。
梵遒抬頭,看著薑嫿末的方向,沉著臉用口型描繪二字:
“過來。”
薑嫿末唇角的笑意加深,卻歪頭對旁邊剛跳下板車的萊伯恩說道:“他喊你過去。”
“誰又喊我過去?不去!”
萊伯恩幾乎下意識接著,直到看清遠處自家大人臉色沉著,又看了看下方地麵,瞬間恍然大悟。
“大人的衣服可不能弄臟,那可是萬金玄貂毛製成的!”
反應過來的他連忙跑了過去。
薑嫿末平靜收回視線,淺淺搖頭。
梵遒,一個完全靠富貴養出來的獸人,還有潔癖,在這獸世能看見這號人物,實屬罕見之罕見。
昂貴的金毯鋪在泥窪上,梵遒剛下馬車,便被獸人引路帶走了,而想走近過來的齊格在聽到後方一聲呼喚後回了頭,跑過來的獸人神色匆匆,雙方沒交談幾句,齊格便隨對方離開。
薑嫿末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內心思考著。
“你穿著鬥篷,裹得這麼嚴實,是怕冷嗎?可我聽說,馴鹿的雄獸不是最不怕寒冷嗎?”稍柔的語調從旁側傳來。
被這句話打斷思考,薑嫿末轉過頭,看見對方是一位短發雌獸,於是平靜回答:“我從小最體弱多病,穿厚點防感冒。”
“感冒是什麼意思?”短發雌獸埃拉拉,好奇歪頭。
忘了這裡是獸世,還沒有感冒的說法,薑嫿末隻好解釋:“症狀就是發熱不止。”
埃拉拉了然點頭:“那你可真可憐。”
“謝謝。”
“不過你也挺幸運了,禿山很多獸人出生時一旦體弱愛發熱,很多都活不到三個月化獸形就死了。”
“僥幸活下來的,要麼四肢不能動要麼就是腦袋有問題。”埃拉拉繼續講著,顯然沒有把薑嫿末當成才第一次見麵的陌生獸人,她認真問道:“我剛看你跳下板車,四肢挺靈活的,那你腦袋沒有問題吧?”
薑嫿末敷衍:“現在沒有問題,將來不一定。”
“噗…”十二聽得薑嫿末敷衍語氣,忽然就噴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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