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莉雅娜在奧蘭多舉辦生日宴會的三天後。
在燈火輝煌的斯諾爾克大教堂內,除非有重要事務,否則這裡通常空寂無人,隻有教皇端坐於王位之上,全神貫注地審閱著神官呈上來的,來自帝國各地的報告和表單。
然而,他的眉頭依然緊鎖,仿佛心中有一股怨氣難以平息。
【伊斯公國依舊平安無事,最近在貴族層還舉辦了一次慶祝女神的聚會。】
【艾斯特拉公國的貴族似乎太平靜了。】
【希爾德公國依然虔誠得供奉光明女神,以下是供奉的清單】
【萊昂尼德公國在開展鬥士賽,所有貴族都受邀前去,我們也不例外。】
【】
這些對他來說都是正常不過的小事,總是能看到關於這一類相似的描述。
因此此類情報並不是讓他不安的原因,而是另一個
視線移動到一旁,這三天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消息。
【諾瓦利亞公國在開展宴會之後依舊沒有消息。】
三天了。
儘管駐守在諾瓦利亞公國神殿的神官仍然回複他親筆書寫的信息,一切表象似乎與往昔無異,但這並不足以消除他的憂慮。
真正令他擔憂的是,那些在他操控下的傀儡竟然毫無音訊。
他將手中的表單輕輕置於桌上,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緊繃的神經。
在每個公國,他都通過靈魂調換之術在貴族階層安插了死忠探子,這些探子不僅繼續著前任主人的使命,還每日利用他提供的傳送魔法卷軸,將當天的表單傳遞給他,讓他得以洞悉貴族階層的動態,時刻把握最新的情報。
然而,自莉雅娜的生日宴會以來,這些探子卻如同消失了一般,再無任何消息傳來。
他深知,這些精心培養的死忠探子絕不會背叛他,因此隻有一種可能——他們都遭遇了不幸。
教皇的眉頭愈發緊鎖,手指不自覺地按壓在表單之上。
如今,當地神殿的情報來源已經不可靠,他完全失去了對諾瓦利亞的情報掌控,為此,他前天已派遣了一支聖騎士神官團隊前往諾瓦利亞實地探查情況,但至今仍未收到任何回音。
恐怕,這支團隊也是凶多吉少。
精靈王啊……
你既然已經識破了我的計謀,這是要公然反叛嗎?
我本意並不想引發戰爭,讓光明女神的信徒們陷入殘酷的廝殺之中,所以才采用這種手段來控製你們這群不確定的因素,但你若不願配合,那就彆怪我手段狠辣了!
嗬嗬……但願這不是你一時衝動之下的決定,否則整個帝國的怒火,絕非你能承受得起的。
精靈王必定是察覺到了某些端倪,這才導致他失去了對諾瓦利亞的掌控,而他,顯然也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在短短一天之內,他便將斯諾爾克的所有常備信徒軍隊集結完畢,之前派出的小股部隊不過是開場的序曲,若是沒有確鑿的理由,他也沒有理由對帝國的一個公國貿然動手。
那麼,你接下來究竟會怎麼做呢?
咚咚咚。
大教堂的大門傳來了那陣熟悉的敲門聲,他略帶皺紋的臉龐迅速調整著表情,確保不讓一絲哀愁泄露於外。
門軸輕響,法拉西婭推門而入,她的步伐顯得異常急促與慌張,手中緊握著一封與她純潔形象格格不入的血跡斑斑的信件。
“您派遣的小隊已有音訊傳來,但……局勢頗為嚴峻。”她跪坐在教皇麵前,雙手恭敬地呈上那封染血的信件,“我作為聖女親自為他們送行,可他們踏入諾瓦利亞公國後,便如石沉大海,再無音訊,仿佛……在那片土地上遭遇了不幸。
我始終不願相信,曾經那樣虔誠地信奉光明女神的精靈王,會對信徒們做出如此殘忍之事,然而,現實卻讓我不得不麵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教皇接過那封血跡斑斑的信封,神色依舊沉穩:“一切都在預料之內,這就是他們傳來的消息嗎?”
“不。”法拉西婭抬起頭,喉嚨裡擠出了幾個顫抖的字眼。
“這是來自萊昂尼德公國的神官傳來的消息。他抵達斯諾爾克時已是遍體鱗傷,他用生命向我們警示……向我揭示……
萊昂尼德公國已經與諾瓦利亞公國同流合汙,發起了對帝國的叛亂!他們在公爵的鬥士場殺害了所有受邀的神官,還軟禁了一部分貴族。那位神官是拚死逃脫出來的!
我雖儘力為他治療,但恐怕已是回天乏術……”
“哈哈哈!!!”
突然,教皇大笑不止。
法拉西婭完全沒猜到教皇會做出此等反應,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等到教皇冷靜下來之時,隻聽見長歎一聲。
“反了,都反了!如今,對付他們已無需任何理由!
野心終於按捺不住了嗎?甘願為一己私欲,向女神的權威發起無知而愚蠢的挑戰?
光明女神啊,請寬恕我,未能將您的帝國打造成您意誌的絕對領地!我錯就錯在於這些年裡將那些搖擺不定的貴族儘數掌控,才釀成了今日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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