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子緩緩地向地麵回縮,好似蘇雲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蘇雲頓感一股強勁的拉扯之力如亂麻般將他緊緊纏繞,欲將他的身軀拽入其中。
哢哢——
伴隨著瑟莉兒一聲滿含關切的呼喊,蘇雲忽然發覺右手陡然一輕,那根冰鏈已然碎成了點點冰渣。
他垂首望去,與瑟莉兒那寫滿擔憂與關切的雙眸相對。
蘇雲手持龍血劍的右手迅速斬斷左手的冰鏈,與此同時,瑟莉兒再度擋下了對方的淩厲穿刺。
“彆想再染指哥哥!”
瑟莉兒俯身疾衝,背後的法陣瘋狂閃爍。
她近乎瘋狂地展開攻擊,一道道黑光如電閃過,力量愈發雄渾,揮砍速度也愈加快捷,竟令沐離難以招架。
盔甲綻裂,內襯亦被扯破,大片如雪的肌膚袒露於空氣之中。
魔劍閃爍的火焰,亦難掩戰場的昏黃。
轟——!
她淩空虛斬,氣刃遮蔽了沐離的身形,卻又瞬間散作無數碎屑。
在陽光之下,其光芒卻仿若黑夜中的璀璨月光,奪目耀眼。
沐離硬生生扛下劍刃的餘波,索性摘下已然成為累贅的盔甲。
蘇雲欲上前助陣,卻在下一刻仿佛於混戰中察覺到,瑟莉兒那極度癲狂的眼眸正緊緊盯著自己,仿若在他耳畔輕聲卻又帶著幾分憤懣地告誡道:
“不要靠近!”
他不由得停下腳步,擔心地再次凝視著毀滅性的戰鬥。
瑟莉兒是想告訴他,這裡交給她就行了吧。
時間不等人,將教皇的儀式顛覆才是最正確的抉擇!
稍微平靜下來,眼角餘光瞥向劍聖艾德蒙的方向。
他似乎被沐離的出現震驚到,因而和奧蘭多一同停下手。
他似乎不理解為何沐離變成這副模樣,同時還守護著斯諾爾克的城牆。
這反常他產生了極大的疑惑,又看向了同時疑惑的蘇雲。
而蘇雲的疑惑,相對他而言卻無比清晰。
龍血劍指著艾德蒙,奧蘭多也拉開距離,拉開長弓。
“還打嗎?”蘇雲問。
艾德蒙歎息道:“我不知道沐離身上發生了什麼,我同樣和你現在一樣震驚。
但我知道一件事,我答應了教皇,好好把守這裡,我的回答始終隻有一個。
要麼離開,要麼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你還是要阻止我嗎?沐離的樣子都拜教皇所賜,還看不出來嗎!”
蘇雲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暴起,淡紅的劍刃在陽光下劃過一道刺目的弧線,攜著紅色的斬刃之力洶湧而出。
隨著這淩厲的一擊斬落,仿若引發連鎖反應,十幾道箭矢緊隨其後,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所到之處,碎石飛濺,塵埃漫天。
強大的衝擊力將艾德蒙震飛數米之遙,然而,他的麵容之上未曾浮現絲毫痛苦之色。
此刻,他抬眼望去,隻見蘇雲的身影竟似在眼前不斷增多,艾德蒙見狀,不禁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息。
“我以前也想著做一些顛覆世界格局的事情,也曾經努力過了,可惜你不知道,就算我成為了劍聖,就算我在神聖蘭恩帝國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可……
當那一天到來,人們紛紛都會去尊敬新生的勇者,而我,帝國的劍聖卻開始淡出人們的視線。”
感受著艾德蒙劍刃的力量,蘇雲臉色一變。
劍鋒一挑,砍斷了蘇雲的幾縷黑發。
“直至後來我方才明白,無論我怎樣竭儘全力,事情的發展就如同既定的軌道,無法被撼動分毫,恰似這廣袤無垠的世界,亙古不變,人力難改。
即便有朝一日能夠躋身劍聖之列,可在那光環之下,勇者卻始終如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峰,穩穩地壓在頭頂。
既如此,我心想著,罷了罷了,就這樣吧,既然無力扭轉乾坤,那便索性沉醉於當下的生活,不再去做那無謂的掙紮。
說起來,我心底其實一直懷揣著一個念想,那便是成為勇者的師父,隻是想著……
那一群女神眷顧的勇者,卻始終要稱呼我一聲師父,無論如何
我是不是比勇者更有威望一點了呢?”
蘇雲再次身形暴退,巧妙地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手中的劍鋒順勢插入土地之中,借此機會微微喘息,調整著紊亂的氣息。
在奧蘭多一輪又一輪的火力掩護之下,艾德蒙眼前儘是層層疊疊的幻影,根本無從分辨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蘇雲。因而,他始終尋覓不到那稍縱即逝的空檔,難以爆發出絕地反擊的攻勢。
““每個人心中都篤定著自己所堅持的真理,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敬重的師父。但師父啊,您的目光實在太過短淺。
現在可以請你去想教皇的不對勁嗎?教皇在醞釀著威脅帝國許多人的陰謀,可能威脅到帝國的每一個人,奧蘭多可悲女兒的頭疼便是教皇的手筆,他想要操控帝國人的心靈!”
奧蘭多怒吼道:“好好想想吧劍聖閣下,在教皇的統治下帝國已經開始走向腐朽!我承認我的女兒在教皇的影響下在閨房中久睡不起,有沒有可能,下一個人就是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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