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水的月光下,陳修臉上的笑容清晰地展露在龍遊天眼前。
這一瞬間,龍遊天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整個人都僵住了。
在與陳修相處的這短短時間裡,陳修一直冷若冰霜,那眼神猶如萬年不化的寒冰,透著徹骨的寒意。
而陳修看到龍遊天的表情後,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冷峻,看向龍遊天問道:“龍道友,怎麼了?”
這清冷的聲音如同一記輕錘,敲醒了愣神的龍遊天。
他尷尬地撓撓頭,一邊嘿嘿笑著,一邊嘴巴像連珠炮似的說道:“陳道友,你笑起來那模樣,可比我帥多啦!不不不,您本來就英氣逼人,我可比不了。”
聽到龍遊天這油嘴滑舌的話語,看著他那副沒個正形的嬉笑模樣,陳修的心中陡然閃過兩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承載著無數溫暖與美好的回憶。而此刻,龍遊天的神態舉止,竟與記憶中的那兩道影子隱隱重合。
陳修輕輕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那些紛雜的思緒拋開,看向龍遊天說道:“龍道友,你剛剛施展的身法,可著實有些門道,不知師承何處?”
龍遊天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招牌式的笑容,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陳道友,在下不過是個沒靠山的散修罷了。這身法呀,也不過是一門不入流的下等神通,實在拿不出手。”
“散修,下等神通。”陳修看著滿臉堆笑的龍遊天,心中暗自思量。
要說龍遊天機緣巧合得了門普通神通倒也合理,可他隻是個散修,卻敢在這危機四伏之地如此行事,十分不合理。顯然,這龍遊天十有八九在說謊。
不過,陳修倒沒因此對他動殺念。一來,龍遊天確實沒招惹到自己;二來,他這性格和故人太像,實在讓陳修厭惡不起來。
思索片刻,陳修吐出一口濁氣,對龍遊天說道:“既如此,那在下便告辭了。”
龍遊天見陳修如此客氣,下意識地又悄悄伸出手,一邊伸手一邊急道:“道友且留步!”
然而,陳修反應極快,瞬間就將他的手抓住,目光如電,冷冷問道:“龍道友,你這是何意?”
龍遊天心中“咯噔”一下,著實沒想到陳修警惕性這麼高。
這招他以前屢試不爽啊,如今右手被陳修緊緊攥住,他尷尬得臉都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抱歉,陳道友,我這手它不聽話,習慣成自然了,真沒想偷儲物…呸,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陳修看著眼前這個滑稽又透著幾分狡黠的家夥,又想起之前那群修士對他的指責,心中對龍遊天的為人已然明了。
不過,他心中倒也沒有厭惡之意,鬆開龍遊天的手,說道:“龍道友,你行事雖有些滑頭,但也沒什麼大惡。隻是此地凶險萬分,你可彆再這麼莽撞行事,不然遲早大禍臨頭。”
龍遊天聽了這話,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難得一臉鄭重地點點頭,說道:“多謝陳道友提醒,我記住啦,以後肯定小心。”
陳修微微點頭示意,轉身便欲離開。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響起一陣悠揚卻又透著詭異的笛聲,那笛音宛如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撥弄著人的意識之弦,將其逐漸攪亂,絲絲縷縷地鑽進人的耳朵,讓人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陳修眉心緊蹙,急忙調動九幽鬼火,迅速將其覆蓋在雙耳之上。轉頭卻發現龍遊天眼神已經開始迷離,嘴裡還嘟囔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眼看就要失去神誌。
陳修趕忙伸手拉住龍遊天,同時將九幽鬼火也捂在他的雙耳處。
龍遊天猛地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眼睛瞪得溜圓,驚叫道:“我滴個乖乖,這是啥邪門法術啊?”
陳修神色凝重,壓低聲音說道:“不清楚,但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想辦法離開。”
就在二人準備離開之際,一道灰袍老者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眼前,攔住了去路。
龍遊天見狀,嚇得渾身一顫,像隻受驚的兔子,趕緊悄悄地往陳修身後躲去,嘴裡還下意識地念叨著:“完了完了,這可咋整。”
“前輩,不知您有何事?”
陳修看著麵前的老者,隻見他一身灰袍緊緊裹身,唯有麵部沒有被遮擋。
老者滿臉的皺紋仿若乾涸大地的裂縫,每一道都似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不善。
嘴角那一抹笑容猶如夜梟的怪笑,格外陰森,尤其是他那雙眼睛,仿佛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正吞噬著周圍的光線,讓人不寒而栗。
灰袍老者發出一陣沙啞難聽的笑聲,猶如破舊風箱艱難抽動,還夾雜著尖銳的摩擦聲:“兩個小娃娃,進了老夫的地盤,還想這麼輕易就走?沒門兒!”
陳修雙手抱拳,恭敬行禮,神色冷靜,可內心卻在飛速盤算著應對之策。他想到自己和龍遊天的修為與對方的差距,以及這四周的環境,思考著如何能找到一線生機。
隨後說道:“晚輩不知此地是前輩的領地,多有得罪,還望前輩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我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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