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盼兒昨晚睡得死,沒聽到動靜,但程四娘口中二人一直睡到現在也不真實,她天剛亮的時候不是去後山了嗎?
雖然拿回來的簍子她瞧了,比臉還乾淨。
想起女人昨天對她的照顧,又想到塞給她的兩個大包子,小盼兒嘴裡開始分泌口水,還有,早上貼身給她穿上的小馬甲,真的好暖和。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小盼兒咬了咬唇瓣,在程諾亮閃閃帶光的目光中,重重點了點頭。
孟母一陣失望:“你再好好想想……”
孟南洲擺了擺手:“行了娘,這丫頭不會說謊的。”更不會為了程四娘撒謊。
他這個女兒就是個傻的,五歲的年紀話還說不利落。
要問全家她最討厭誰,一定是程四娘這個生而不養的母親。
想到家裡亂成麻的糟心事,孟南洲一陣頭疼,希望阿意的孩子快點降生,他孟南洲的孩子應該是世上最聰穎的,絕不會是盼兒這幅上不得台麵的模樣。
“就算不是她拿的,她也有責任,我不管,硯台和玉石印章,至少值五兩銀子,讓程四娘回娘家要錢,這個窟窿必須由她補上!”
在書房收拾東西的孟母,心裡老大不高興。
孟南洲還在想怎麼跟關長宏修複關係:“娘不用擔心,丟的東西上麵,有我做的印記,待我去鎮上幾個書肆、當鋪打好招呼,誰去銷贓誰就是盜賊,若真是程四娘偷的,不是正合我們的意。”
對啊,偷盜是重罪。
到時候程四娘攤上官司,孟家休了她合情合理,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孟母此刻心裡,一萬個希望家裡東西是被程四娘順走的。
第二日,孟南洲帶孟思靜再去濟世堂換藥,關大夫不見客,打發了個學徒給孟思靜處理傷口,疼得她苦叫連連。
連拿藥時,藥材也不給一分優惠,足足要三兩銀子。
孟南洲捉襟見肘,荷包掏空隻有二兩,前些日子請同窗老師宴飲,把官府獎勵的銀子花得七七八八,這會兒去哪再湊一兩銀子。
錢櫃上的賬房揶揄道:“舉人老爺不會是沒錢了吧?沒事,小店可以賒賬。”
“不用。”
賬房撥著算盤珠子,眼睛都沒抬:“罷了,一兩銀子就當我們小東家讚助您的,開藥鋪做生意,行善積德是我們的宗旨,若都跟那等眼高於頂的小人一般,哪能攢下這麼大的家業。”
孟思靜眼睛微亮:“濟世堂的小東家是……關公子?”
賬房點點頭。
濟世堂是關長宏舅舅的產業,他家也有入股,難怪昨日她們一家可以暢行無阻,孟思靜心思不禁活泛起來。
“哥哥,關公子仗義疏財,我們就承他這份情,改日登門拜訪,再謝不遲。”
孟思靜沒聽懂賬房話裡的意思,孟南洲卻知道這是關長宏給他下馬威呢。
有兩個臭錢,敢瞧不起他?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的路誰走在前頭還不一定。
“我說不用!”他的聲音帶了怒氣,嚇了孟思靜一跳。
她悻悻閉上嘴,還差一兩呢,去哪湊啊。
剛巧,這時從濟世堂門口,走過兩個熟悉的身影。
“站住!”
被嗬住的程二順和程三虎停下腳步,看到來人,臉色一黑,加快腳步。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