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你跟我談錢?
關長宏嘴角抽了抽:“當……當然。”然後在程諾簽好的名字後頭,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用餘光一直打量眼前的女子,期盼從她臉上找到半點丈夫不忠的悲傷,很可惜,什麼都沒有。
就在程諾準備出門之際,關長宏做了最後掙紮:“就在榴花巷左手第五間,您相公用二十兩銀子租了半年……”
下一秒,女子的腳步頓住了。
“你剛剛說什麼?”程諾問。
有戲。
關長宏大喜,他就知道女人是裝的,孟南洲偷人能告訴她?不過是麵子上掛不住,不好在人前發作。
他之前可打聽過了,孟南洲的這個女人,在村裡以悍婦著稱,前段時間推了婆母,又打了小姑,卻對孟南洲情根深種,現在知道丈夫養外室的地址,能不上門鬨?
“在榴花巷第五間,門口有棵杏花樹的就是……”
程諾定定望著他,仿佛他會錯了重點:“你說他花了二十兩銀子?”
——
程諾馬不停蹄回了雲溪村。
一頭鑽進臥房,翻了個底朝天。
沒了。
宅子的地契,不見了。
半年前孟南洲還是個靠程家做活求學的窮秀才,哪裡來的二十兩銀子租房子。
現在她算是知道前因後果了,孟南洲偷了程家給她的地契,跑去給馮知意賣好了。
前些日子,她沒顧得上歸整原主留下的東西,把這茬完全忘了。
難怪孟南洲迫不及待讓她簽轉贈田舍的文書,原來是怕她發現地契不見了鬨起來。
好在村西的七八畝水田還在,沒有落入孟南洲手中,要不是今天發現他給馮知意租房的事,半年時間到了,他去哪再謀二十兩,除了打她的主意,還能有什麼高招?
程諾貼身收好水田的文書,坐上炕上,忍不住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仔細理清。
孟南洲需要錢,想謀奪她手上的田舍,偏偏她沒答應,以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二十兩!
她記得在夢裡,程三虎傷了腿,孟南洲找了位醫術高超的大夫,開出的診金也是二十兩。
天下會有這麼巧的事?
程諾更相信無巧不成書,整件事情更像是背後有人刻意操縱,隱藏更大的陰謀。
始作俑者除了孟南洲,程諾想不出第二個。
既然他做局想把程三虎當獵物,就彆怕被獵物反噬,也嘗一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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