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文娘其實也不大會綁東西,以往都是自家老頭子弄的時候多,今天也不知道那老東西跑哪去了,也不知道過來幫幫忙,羨文娘說了不用自家大兒子後,就有點後悔了,還真的讓她去綁麼?這死老頭子今兒死哪去了,他媳婦要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他也不知道過來遞個梯子!
尹家老大哪裡不知道自家娘的脾氣,娘說歸說,一天總說他們這乾的不好,那乾得不對,真要讓娘乾活,還不如他們呢。往常爹總是跟著娘,有娘搞不定的,爹就給收拾爛攤子,今天爹可能去忙彆的事情了,沒在跟前,娘說完他就有點“騎虎難下”了。
尹羨文也知道這茬,所以趕緊就過來解圍,當然不能說娘的不好,隻能是他們當小的給她台階下,當淑嫻過去接婆婆手裡的繩子的時候,羨文娘總算鬆了口氣,她在那繃著也難受呀。
淑嫻也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來是啥情況,加上尹羨文也跟她說了不少爹娘的脾氣和秉性,她當然也知道自家婆婆,那就是個老小孩,不能逆著她來,就像順毛一樣,要哄著來。
人多力量大,沒一會的功夫,東西就搬的差不多了,都放到了新房的主屋裡。新房這麵,羨文娘老早就安排人過來把炕燒的熱烘烘的,這幾天辦婚禮也沒落下,炕一直是燒著的,隻不過沒今天燒的柴火多。
淑嫻一進到屋裡就感覺到熱氣撲臉,摸了摸炕頭,都燙人了,看來是真的沒少燒呀。因為他們小夫妻從今天就要在新房住了,幫著搬東西的工人基本上都走了,尹家的兩個哥哥也沒多留,喝了口水,跟尹羨文嘮了幾句家常,也就各回各家了。
淑嫻往外看了看,見三哥去送人了,院子裡也沒有其他人,趕緊脫鞋上了炕,躺到了熱乎乎的炕上。她原本是想著烙烙腰,今天早上起來,腰就開始不得勁,就想著要是能在熱炕頭上烙一下,也許就能舒服一些,現在到自己的房子了,沒人管,那還不趕緊的?!
尹羨文送完人回到屋裡,就看到自家媳婦躺在炕上,已經昏昏欲睡了,昨天晚上可能真是累到了。淑嫻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三哥回來了,然後他掀了門簾子進屋,帶進來一股子涼氣,撲在臉上,讓淑嫻一下子清醒了好多。
“那啥,俺有點腰疼,就想著上來躺會,烙烙腰。”淑嫻測過身子看著尹羨文說。
尹羨文答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淑嫻的頭,“沒事,躺著吧,俺們東西不多,俺收拾就行,你躺著看著,如果有分不清的,你再告訴我放置的地方,俺動手,你動口。”
“那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淑嫻也沒謙讓,這是自己的家,那是自己的丈夫,該咋樣就咋樣,實實在在多好,弄那些虛的沒意思。
尹羨文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小板凳,坐在地下開始收拾東西,等零碎的東西收拾好,大件的就更容易安置,他每放置一件,就跟淑嫻詢問一下,淑嫻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其實哪用她動腦子想,三哥的安排自然都是好的,所以淑嫻雖然說在搭腔,沒應聲幾句,就又開始犯困了。
尹羨文見淑嫻說說話就沒了動靜,知道是真困了,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拉過炕梢的被,給淑嫻蓋好,自己也脫鞋上炕,連人帶被都摟進了懷裡。尹羨文也困呀,昨天當新郎也是他第一次,雖然男人沒有女人反應那麼大,那麼累,他也是熬了夜的,今天早上起的也早,現在環境安靜,隻能聽到淑嫻淺淺的呼吸聲,這就像催眠曲一樣,讓尹羨文也跟著進入了夢鄉。
淑嫻是被熱醒的,她剛才一直在做夢,夢見自己被卷進了肉片裡放在火上烤,外麵還被綁了繩子,她想喊人,可是喊不出來,想動也動不得,正難受著一下子睜開了眼。
緩了一會,淑嫻才清醒過來,反應過來自己是在新婚的房子,而三哥摟著他正睡著。淑嫻記得自己剛才在炕上犯困的時候是一個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睡著了,而三哥也跑到炕上來了。
想想夢裡自己被裹得緊緊的,原來是被子,而被子外麵是三哥的胳膊,怪不得她覺得掙脫不開,這樣被摟著,能掙開才怪。再看看熟睡中的尹羨文,比清醒的時候少了些棱角和嚴厲,三哥的眼睛最好看,眼毛也長,比她都長,眉毛也濃密,鼻子和嘴也長的好看。
淑嫻正看得入神,沒想到尹羨文突然睜開了眼,淑嫻看得入迷的神態一下子就落入了尹羨文的眼簾,她被嚇了一跳,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三哥剛才在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