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花飛濺。慕容清江的右臂齊肩而斷,帶著半截劍刃飛上半空。
“啊——!”慘叫聲中,溫北君旋身再斬,刀鋒精準切入慕容清江胸甲縫隙。
刀光再閃,慕容清江的頭顱高高飛起,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無頭屍身從馬背上栽下,濺起一片塵土。
全場死寂。
三百精騎呆若木雞,連馬匹都驚得不敢嘶鳴。溫北君甩去刀上血珠,冷冷掃視眾人:“擅殺使臣,罪當誅九族。今日我溫北君,反了!”
“反了!反了!”玉琅子率先拔劍高呼。
城牆上頓時箭如雨下,慕容清江的親衛紛紛落馬。殘餘騎兵倉皇逃竄,卻被埋伏在兩側的弓弩手儘數射殺。
衛子歇飛奔下城,聲音發顫:“先生!元鴦大軍動了!”
溫北君望向遠處煙塵:“多少人?”
“全軍出動!至少三萬!”
玉琅子臉色驟變:“北君!我們該怎麼辦。”
溫北君卻笑了:“不急。”他轉向城門方向,“看。”
隻見元鴦大軍並未衝向雅安,反而調轉方向,朝著大梁方向疾馳。為首將旗之下,元鴦銀甲紅袍,親自擎著一麵血字大旗——“清君側!”
“果然,”溫北君長舒一口氣,“元鴦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玉琅子恍然大悟:“他要用慕容清江的人頭做投名狀!”
“不止。”溫北君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今晨收到的,元鴦早已暗中聯絡河毓、南瘴諸將。隻等我殺使臣,他便以誅殺奸佞、清君側之名起兵。”
衛子歇目瞪口呆:“所以這一切。”
“都在計劃中。”溫北君收刀入鞘,肋下傷口已滲出血跡,“我們該行動了。”
朝陽完全升起時,雅安城門大開。黑壓壓的大軍如潮水般湧出,刀槍映日,旌旗蔽空。溫北君一馬當先,黑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
在他身後,玉琅子突然高唱起溫家軍舊時的軍歌。漸漸地,三萬將士齊聲相和,聲震四野:
“手持溫戈兮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歌聲中,溫北君摸了摸懷中那方繡著鴛鴦的手帕。
“元孝文,弑父殺兄!枉為人子,先帝賜我魏王劍,斬儘大梁賊佞臣!”
溫北君冷冷的看著滿城的煙雲,他終究是走上了這條路,有著元鴦的支持,他可以和元孝文平分秋色。
天下這麼大,他不想去爭什麼,他隻想給自己故去的妻子爭一口氣而已。
黃龍三年冬,原天殤將軍冠軍侯溫北君及蕩親王元鴦擁兵五萬,立元常陳為魏王,檄文曰元孝文弑父殺兄,罪大惡極,禍亂綱常,不配為帝。
隻是城外亮起了幾點鮮紅,和滿城的一片欣欣向榮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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