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瞬間沸騰。東魏軍心大亂,而西魏將士則士氣高漲。
大戰持續到日落。
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長欒城門終於被攻破。溫北君一馬當先衝入城中,直奔郡守府。
府中,那套被供奉的玄鳥甲依然熠熠生輝。溫北君上前,一劍劈開胸甲——裡麵竟是空的!
"果然是假的。"他冷笑道。
此時,元常陳和溫鳶也趕到了。溫鳶從懷中取出那塊刻著聽雪的銅牌,輕輕放在供桌上。
"真的玄鳥甲,從來就不是什麼鎧甲。"她輕聲道,"而是我們。”
銅牌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上麵的"聽雪"二字仿佛有生命般流動。
“殺了我吧。”
溫北君靜靜的看著劉禹,這位老將曾經和他在燕地並肩作戰,如今卻落在他手中,是生是死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溫北君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刀鞘,發出沉悶的聲響。帳外風雪呼嘯,帳內卻靜得能聽見燭火跳動的聲音。
“劉將軍,”溫北君終於開口,聲音低沉,"你還記得燕地那一戰嗎?"
劉禹抬起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自然記得,無論是白狼山還是無支山,都是你的功勞。”劉禹的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溫北君突然起身,刀鞘撞在案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走到劉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的戰友。
"為什麼?"他聲音裡壓抑著怒意,"為什麼要投靠北狄?"
劉禹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我女兒...在他們手上..."
溫北君的眼神驟然變冷。他緩緩抽出琵琶淚,刀鋒在燭光下泛著寒芒。
"劉將軍,"他將刀尖抵在劉禹咽喉,"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劉禹閉上眼睛,喉結滾動:"殺了我吧。隻求你...救救我女兒..."
刀光一閃。
帳外風雪更急了
三個月後,元常陳在雅安正式登基,改元永安。
尊元鴦為太上皇,封溫北君為虞王,兵馬總督,玉琅子為南王,領兵馬副總督。
登基大典上,那隻雪白的玄鳥再次出現,在眾人頭頂盤旋三圈後,落在了溫鳶肩頭。
"看來天命選擇了你。"元常陳笑著對溫鳶說。
溫鳶撫摸著玄鳥的羽毛,眼中閃爍著淚光:"不,是選擇了我們。"
遠處,溫北君和玉琅子並肩而立,望著城牆上新栽的梅樹。
"明年冬天,"溫北君說,"就能看到梅開聽雪了。"
玉琅子輕笑:"到時候,你可要請我喝酒。"
他們爬到了異姓王的位置,雖然隻是一隅的西魏的異姓王,不過這隻是目前的事,他們相信他們早晚會爬到更高的位置。
野心早已被點燃,天下幾人封侯幾人稱王,又為何偏偏不能多我一個?
雪,又開始下了。但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春天終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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