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君眼神一凜:"多少人?"
"約三十騎,打著商隊旗號,但..."肖姚壓低聲音,"他們馬鞍下藏著兵器。"
"傳令玉琅子,暗中戒備。"溫北君轉向元常陳,"陛下與娘娘先隨中軍回城,臣去會會這些"商賈"。"
官道旁的茶寮早已歇業,此刻卻亮著昏黃的燈光。溫北君獨自坐在最外側的木凳上,麵前擺著一壺粗茶。當那隊"商旅"靠近時,他頭也不抬地斟了一杯。
"這位爺,可否討碗茶喝?"為首的漢子滿臉堆笑,眼角卻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溫北君推過茶盞:"漠北的雪芽茶,不知合不合口味。"
漢子瞳孔驟縮——這是北狄暗探接頭的暗語。他下意識去摸腰間,卻摸了個空。
"找這個?"溫北君指尖挑著一塊青銅令牌,正是北狄影衛的腰牌,"赫連部的紋飾,你們大單於近來可好?"
"你!"漢子暴起發難,袖中短刀剛亮出一半,咽喉已被冰涼的劍尖抵住。
茶寮四周不知何時已圍滿了玄甲軍,火把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玉琅子從陰影中走出,白袍纖塵不染:"三十七人,一個不少。"
溫北君收劍入鞘:"帶回去,好好審。"
當夜,虞王府地牢。
"招了。"玉琅子將供詞遞給溫北君,"確實是北狄派來的,目標是小瑾潼。"
溫北君掃了一眼,臉色驟變。
"還不止呢。"玉琅子指著供詞末尾,"他們提到一個叫"玄鳥閣"的組織,說閣主已潛入西魏多時。"
燭火劈啪作響,映得溫北君眉間皺紋更深。他突然想起什麼,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慕容垂護心鏡中藏的那封密信。將兩相對照,一個可怕的猜測浮上心頭。
"琅子,你還記得二十年前..."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吳澤拄著拐杖匆匆進來:"侯爺,瑾潼小姐做噩夢了,一直哭著要見您。"
聽雪軒內,溫瑾潼蜷縮在床角,小臉煞白。見到父親進來,立刻撲進他懷裡:"爹爹!我夢見好多血...劉棠姐姐她..."
溫北君輕拍女兒後背:"隻是噩夢。"他注意到床頭擺著一本翻開的《山海經》,"怎麼在看這個?"
"孝儒哥哥說..."溫瑾潼抽噎著,"說玄鳥是祥瑞,能保佑人平安。我就想多看看..."
溫北君心頭一震。他抱緊女兒,望向窗外——一彎新月正掛在梅樹枝頭,清冷如刀。
"瑾潼。"他突然問,"你想見真正的玄鳥嗎?"
小姑娘睜大眼睛:"真的有玄鳥嗎?"
溫北君沒有回答,隻是為她掖好被角:"睡吧,明日起來爹爹再帶你玩。"
待女兒呼吸漸穩,溫北君輕輕退出房間。廊下,玉琅子與吳澤正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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