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序瞥一眼手邊斟滿的茶水,指尖一下一下叩擊著桌麵,那聲音落在耳朵,聽得人心驚肉跳。
“宋二姑娘,什麼身份做什麼事,說什麼話,要合規矩,你母親尚喊我一句五爺,你叫我五哥,你”他微微挑眉,抬眼看著麵前身子戰栗的人。
“配嗎?”商時序語氣不急不徐,神色溫潤,絲毫沒有將那些沒必要的人放在眼裡。
此話一出,宋今禾也是一愣,她儘管有準備,但也真沒想到這人說話如此不給麵子。
都說這商家五爺久病乖張,還真是不假。
宋詩語麵色慘白,恍若被人扒的光溜溜站在那裡。
商時序舌尖一轉,繼續開口道,“禮儀規矩這方麵,你真比不上你阿姐。”
二人本就不和,商時序此時直接說出宋詩語不如宋今禾,無意於將她赤裸裸擺在眾人麵前踩一腳。
同時也是在警告宋詩語,看清楚自己什麼身份,不要去肖想那些不屬於你的。
“五爺,抱歉,這孩子今日也不知怎麼了,竟犯了糊塗,您大人大量彆和她一般見識。”孟雨卿趕忙跳出來打圓場,將宋詩語拉在身後,彎腰賠禮。
她原本是想借此機會讓宋詩語在商時序麵前打個臉熟,隻是沒想到撞到了槍口上。
這人還真是傳聞那般,性格乖張,陰晴不定。
“五爺,消消氣,彆和她一般見識。”孟雨卿立刻為他奉上一盞新茶,怎麼說她也算是長輩,如此態度親自奉茶,他也該給她麵子,將此事揭過去了。
可她自己剛剛才說了,此人性子乖戾,捉摸不定,怎會按照牌理出牌。
“宋夫人,這犯糊塗事小,若哪天因為這惹下禍事,怕是追悔莫及。”
“是是是,五爺說的是,我以後一定嚴加管教。”孟雨卿看不透他的心思,隻能笑著附和。
“我記著前幾日送過來一教引嬤嬤”
“這不懂規矩,自然是要懂規矩的人來教,我太傅府的教引嬤嬤雖算不上頂好的,但教宋二小姐想來也是綽綽有餘。”
一旁的宋今禾輕哂,你們太傅府的教引嬤嬤若都算不上好,那就沒有好的教引嬤嬤可言了。
孟雨卿站在那裡,臉色驟變,悄悄打量著老爺子她沒想到這人不僅絲毫不給麵子,好將此事抖露出來,若讓老爺子發現什麼,這後果,不是她二人能承擔的了的。
可這幾尊大佛,沒有一個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她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宋二姑娘便跟著教引嬤嬤學規矩吧,什麼時候學成了什麼時候再出府吧。”他聲線徐徐,麵色溫和將此事定了下來。
這是變相讓她閉門思過。
“那就有勞五爺了。”孟雨卿此時隻能硬著頭皮附和,饒是心中再有萬般不願,也不能反駁。
此刻她隻想著怎樣才能在老爺子那裡將此事蓋過去。
這一場下來,孟雨卿母女二人真是狐狸沒抓著還惹了一身騷,被人打了臉還要拍手稱讚他打得好,真是啞巴吃黃連。
宋今禾此時算是見識到了商時序的厲害,修理了人,不僅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還要讓對方對自己感恩戴德。
往日宋今禾不願與她們多做糾纏,看在宋家家主的麵上也並未撕破臉,今日算是為撕開那層窗戶紙開了端。
但是,今日也出了口舒坦氣,一下覺得渾身都舒暢不少。
晚飯時母女二人以身子不適為由頭沒來,正好眼不見心不煩,宋今禾心情不錯,食欲都增加不少。
考慮到商時序,晚飯菜色多以清淡為主,老爺子還特意命廚房做了宋今禾喜歡的龍井蝦仁和油燜大蝦。
晚飯後,老爺子拉著商時序對弈了兩局,想著二人新婚,十分有眼力見的囑咐二人早些休息。
——
宋今禾房內
站在木架前看著滿滿當當的稀奇玩意,宋今禾嘴角漾起一抹笑,其中有些東西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都是宋家家主從各地給她搜羅回來的,這隻是很少一部分,更多的在吳蘇那邊,這裡她不常來,隻放著寥寥幾個。
拿起木架上一個白玉琉璃盞,說它是盞,又不像,整體是一片葉子,形似碗碟,它的葉梗中空,可以吸水,剛帶回來時,宋詩語還和她爭過。
商時序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環視著房間,不難看出,布置這個房間的人十分喜愛這房間的主人。
整個房間的朝向布局極好,屋內的羅帳、帷幄紗簾都是不可多得的料子,屋內擺放的物件隨便一件都價值不菲,就連這個時節,窗外望去都是一片綠意盎然。
商時序視線落在木架前那道身影上,被遣回的老嬤嬤,未回府的宋家家主,今日那母女的言行以及宋今禾與二人短兵相接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這場婚事的不尋常之處。
“你”
“什麼?”宋今禾偏頭看向他。
商時序想了想還是起身朝她走過去。
距離她還有三步距離時停下,距離算不上近,可也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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