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老頭兒對餘培招了招手。
餘培莫名想起上一場做題時遇到的呂建國,倆人雖然長的不像,但舉手投足間總有幾分相似。
可能都是老頭兒的緣故吧。
餘培乖順地走過去,“爺爺有什麼吩咐?”
老頭兒抬頭意義不明地看了餘培一眼,語氣驀地平和了很多,指了指一堆紙紮半成品:
“村頭李老太昨兒個登了極樂,需要盤纏和車馬,你把這頭老牛糊了,和這些金銀稞子一道給她家人送去。”
餘培看向糊了一半的紙紮老黃牛,遲疑幾秒,忍不住問:“爺爺,既然需要車馬,為什麼不是小馬,而是黃牛?”
老頭兒眉頭一立,上來就要抽餘培一嘴巴,餘培一動沒動,等著這一巴掌,但是老頭兒最後關頭收住了掌鋒。
老頭兒歎了口氣:“看在你叫我一聲爺爺的份上,我就原諒你的造次,快去把牛紮好,耽誤了時間,我就把你送去給李老太當牛做馬!”
餘培沒得到有關“小馬”的線索,也不失望,按照老頭兒的吩咐,開始往竹條黃牛身上糊黃紙。
餘培之前在準備室拿的膠水派上了大用場。老頭兒吩咐餘培往黃牛身上糊黃紙,卻沒有提供膠水,餘培隱隱覺得,自己正在做題進行時。
餘培糊完了老黃牛,老頭兒過來驗收,挑剔地繞著老黃牛看了半天,才點了點頭:“做工粗糙,不過時間緊迫,也隻能湊合著用了。”說完指了指老黃牛周圍的紙紮,“把這些都搬到板車上,拉著給村頭李家送去。”
餘培打開屋門,意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之前那棟五層彆墅裡。
此時餘培身處落後而又純樸的鄉村,遠近稀稀拉拉幾所磚瓦房,村西頭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劣質的大喇叭廣播著一段戲曲,咿咿呀呀,悲悲切切。
餘培皺了皺眉,一時間隻顧聽那戲曲裡的唱詞,不查後背被老頭兒用棍子抽了一下:“年紀輕輕就知道偷奸耍滑,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不用師父發話,已經把紙活都搬到車上運走了。”
餘培沒吱聲,短暫的停頓之後,開始把老頭兒說的那些東西往一輛老舊的板車上搬。
紙紮的五層彆墅和兩輛紙糊的超級跑車都在搬運之列。餘培搬動五層彆墅的時候,特地往紙糊的窗戶裡看了幾眼,可惜窗戶紙太厚,裡麵有什麼根本看不清。
孟堅他們在哪?是不是就在這個紙糊的五層彆墅裡?
餘培一時間找不到答案,隻能按照老頭兒的吩咐,依次把紙紮搬到板車上。
紙紮可謂品類豐富,從彆墅豪車到俊男美女,從亭台樓閣到戲台轎輦,縱貫古今,橫跨中西方,隻有想不到,沒有老頭兒做不出來的。
裝好了車,老頭兒前頭引路,餘培沒話找話:“爺爺的手藝非常精細,我做不到。”
老頭兒枯槁的臉皺了起來,應該是笑了下,但做出的表情不比哭好看。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一會兒到了李家不要亂說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餘培點點頭,之後到李家之前都沒在說話。
村子看起來小,實際上從老頭兒的小破房走到村西頭李家,也用了十分鐘。
遠遠就看到簡陋的靈棚,院子裡白花花一片,似乎有很多人穿著孝服,但是當餘培推著板車和老頭兒走近了,院子裡卻一個人都沒有,還是老頭兒吆喝了一嗓子,才有李家人匆匆忙忙從屋子裡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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