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夜漸暗,禦依希音察覺到了不對勁。帶著紫玉趕到停車場,叫醒在幻境中困了一小時的白潔,怒氣衝衝地闖入酒吧,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躺在白狐懷中的禦青秋葉。
她名義上的丈夫。
這一刻,蛛母感覺自己本來還算滿意的食物臟了,多了股狐騷味。
沒有任何戰前狠話,無數魔氣形成的蛛絲連接地麵與天花板,朝眯眼舔著懷中人臉頰的白狐籠罩而去。
碰杯的酒鬼,打碟的鼓手,扭動的舞女驟然僵直,四肢與頭顱被無形的絲線束縛,一切動作,頃刻間靜止。
白狐吐出一口白霧,手中紙扇一揮,霧氣擴散環繞自身,原本看不見的蛛絲在它的四周形成霜白囚籠。
“蛛母,你品味不錯喲!是個有男人味的小男孩。”
儘管身體凍得瑟瑟發抖,白林仍不敢睜開眼,繼續躺在柔軟的枕頭上,裝昏迷。
按照他之前的計劃,應該是到白狐這邊洗白禦青靈,消除自己與八爪綁匪魚有關的嫌疑。
目的完美達成了,甚至找到了藏身於都市中的天狗,但禦依希音的行動比他預料的慢了許多,他都被非禮了這麼久,才匆匆趕來。
不乾淨了啊!
等等,這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那沒事了,繼續舔,不愧是犬科,舌頭挺靈活的。
白狐坐在酒吧最深處的卡座上,察覺到人類的顫抖,皺了皺眉。
好不容易有機會打架,結果帶著個普通人,還被天狗大人要求過保住性命,有些難辦啊。
它站起身,一腳踏在地板上,雪白的堅冰形成一道滑梯,從懷中滑落的白林順著冰麵滑向了下一層酒吧。
從天花板上悄然接近的紫玉當即撲身而下,卻被刺出的冰錐封鎖了下樓的樓梯口。
不使用本體的條件下,她的力量打不破白狐血脈自帶的霜冰。
嬌笑聲從紙扇半掩麵的白狐口中傳出。
“紫蛛,你當初既然毒死了禦依台,又何必護著他的孩子。不怕他懷恨在心報複你嗎?
蛛母,猜猜樓下的魔崽子們吃飽了沒,猜對了,有驚喜哦!”
被蛛絲束縛的人與妖魔排成兩列,雙目無神地跑向應急出口。
將閒雜人等送出酒吧,進行清場的禦依希音高舉起了拳頭。衣袖滑落,月白的纖細手臂上,暗黑的蛛網紋路一路蔓延至緊握的掌心。
白狐麵色驚變。
“等——”
轟!
平平無奇的一拳砸在金屬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