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陰暗潮濕，雙眼空癟呈一雙血洞的林嬌癱坐在地上。
他的妖丹已被人生剝了，如今的她形如枯槁。
林娥跟著仙塵衣來到這個地牢。
“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經完了，你為何還要糾結於她的殘軀呢？”
仙塵衣站在一旁，看著林娥蹲下身端詳林嬌。
林娥沒有回他話，直接上手去搜林嬌的身。
“你想讓她死？”仙塵衣試探問道。
林娥依舊不回答，繼續搜身，直到她什麼也沒搜出來，方才破口大罵道。
“東西呢？！”
林娥猛地起身去抓仙塵衣的衣領。
仙塵衣側身閃避，聳肩道：“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妖丹！龍鈺，她的龍鈺其他人都無福消受，隻有我可以！給我，給我！我馬上就能化龍了，化龍我就可以成為真正的上古妖族，我就皇，整個妖族的皇！”
林娥雙目赤紅，瘋癲病態。
仙塵衣微垂眼簾。
比起一個字也不肯說的黃袍女人，林娥還是太嫩了。
之前裝得煞有其事，不過也就是個百年的小妖。
“你早說你想要那玩意，現在都被我吃了，我也沒辦法。”
仙塵衣有意激她，躲遠了些。
林娥蛇眸顯現，似乎被仙塵衣激化得要化真身了。
隻是等不到林娥真正化蛇，顧蒼九的金鈴在山洞裡響起。
“叮鈴鈴——”
清脆鈴聲伴著金光將女人漸漸化蛇的身形掩蓋。
顧蒼九走出藏匿身形的黑暗處。
“行了，你的事情辦完了，你可以滾了，我最近還沒給你算換魂那筆賬。”
仙塵衣有意驅趕顧蒼九。
顧蒼九凝視著仙塵衣，一語不發，眼中卻似乎有話要說。
“滾。”仙塵衣再次想要將顧蒼九請出去。
顧蒼九卻不毫不動搖，對仙塵衣伸手道：“師尊的歸無劍借我用用。”
“不借。”仙塵衣斷然拒絕。
沒能遂了意，顧蒼九倒也沒做出一副惱怒的表情，看了仙塵衣一眼，居然聽話的轉身離開了。
等到顧蒼九離開，仙塵衣瞥了一眼洞中的林嬌，將一顆珠子送入了林嬌的胸脯。
珠子不大，拇指大小，通體碧綠泛著熒光，看上去還不如現代社會廉價的彈珠好看。
但就是這樣一顆珠子，便是唯一能讓林嬌回光返照的龍鈺。
龍鈺回歸胸膛，沉寂的心再度跳動。
林嬌的血窟窿的眼再漸漸返生，一雙血洞轉眼間化成了一雙明眸。
“我還活著？”
林嬌癡呆地坐在那，僵硬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身體。
她記得她被人分了屍，她的魂魄漂浮空中，看見有人將他的龍骨剖出，又將她的龍鈺取走。
她似乎已經死了。
“沒死，但也算不上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