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的情緒一直都挺淡淡的，直到仙塵衣這話出口大的情緒波動也並不多。
“既然你所求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那就此彆過吧。”
他抬手對著仙塵衣作揖。
仙塵衣看他這樣情況，心中一直以來的古怪感也溢上心頭，刹那間，他豁然開朗。
“你倒挺好心。”仙塵衣不鹹不淡地道。
九玄自跟著他出來都並未有什麼怨言，一直到治病也都是二話不說，似乎早已經有這樣的準備了一樣。
如今等到仙塵衣已經沒有什麼能留下他了，他也好似一俠客一般忙著深藏功與名。
隻是九玄這樣一直沒什麼大情緒波動的狀態讓人生疑，仙塵衣這才發現了端倪。
“不談什麼好與不好，我姐姐說，這世上總要有人心存善念，這世道方才會好起來。”
九玄難得地勾起個並不牽強的笑來。
那笑容轉瞬即逝，就好似並未出現一樣。
九玄轉身離開了。
仙塵衣卻在此刻想起了什麼，朝著他道：“你真不需要幫忙？”
“我這一輩子或許也就是守著我那外甥了，青蒼神君賜我轉生果，我那外甥便已經由死路一條轉為活死人，到此為止，我已經知足了。”九玄輕笑。
仙塵衣倒是暗忖九玄若真隻是想要自己那外甥活成個活死人，後來的唐寒商就不會是個有意識的。
但說多了也不過是讓人徒增煩惱，仙塵衣也懶得說，隻道：“行吧，那日後若有需要，可去六方洲尋我，我或許在那地方……就當做還你救我的恩情。”
九玄無言離開，仙塵衣也總算坐定了，第一次真正將心思投放在懷中小兒的身上。
小兒睜著一雙幽幽的眼看著仙塵衣，仙塵衣不大高興的衝著他做了個鬼臉。
他卻不哭不笑，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這讓仙塵衣覺得困惑，隻覺這小子跟個傻子一樣。
仙塵衣一邊想，一邊也不由自主地道了一句“傻子”。
話音剛落，那小兒便開口喚道：“師父。”
奶聲奶氣的語調，像是剛學會說話。
“……”仙塵衣的沉默震耳欲聾。
那小嬰孩還知道伸手去拉仙塵衣的半成碎屑的衣衫。
但無論這小家夥做什麼，仙塵衣都覺得挺離譜的。
這小子年紀滿月都沒有吧，結果就會開口說話了，重點是還知道叫的是師父，而不是什麼娘啊爹啊。
這件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仙塵衣一時間更是油然而生一種自己被耍得團團轉的錯覺。
但仙塵衣氣上心頭，真對上那小子，他還一時下不去手。
打打十幾歲的顧蒼九就得了，真叫仙塵衣虐童他也乾不出來。
職業素養還是有點，對上叛逆期青少年雖然並不多，但對上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仙塵衣確實也下不去手。
自顧自閉著眼生了一會悶氣，仙塵衣咬了咬牙給這小子喂了藥，自己也吃了一粒。
不得不說，九玄給的藥確實見效奇快。
第二日的時候仙塵衣身上的傷勢便已經好了大半，而小家夥竟是還要快些，基本就已經好全了。
仙塵衣想到九玄之前說過這家夥身上有東西護著他，想來也應該是那東西發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