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說話,吳斜和老癢兩人在樓外樓單獨要了個小包間。吳斜這次也真是壓上了錢包一點兒都不摳搜,務必要把給發小接風洗塵這件事給做好。
說吃葷的,吳斜就沒點一樣素的,兩人白的啤的都要了一些,喝了兩杯,拎著筷子吃了個半飽才開始敘舊。
“出來後,回家裡看過了沒?阿姨還好吧?”吳斜一邊低頭給自己倒酒,一邊開口詢問。
老癢夾了一口西湖醋魚,麵無表情的咀嚼著。
吳斜添滿,老癢將自己的杯子往吳斜跟前推推,示意他將自己的半杯也給滿上。
吳斜倒酒看不見老癢的表情,隻聽到他說:“嗯,還、還行,就是掛、掛念著我這個不、不孝子,精神、頭沒、沒以前那麼——好——好了。”
“以後多陪陪阿姨,你回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吳斜和老癢碰了個杯,露出一臉苦笑:“你或許不知道,你進去後,我上門阿姨都不待見我,我問你在哪個監獄,阿姨瞞得死死的,我托人送的東西阿姨也不收,第二年更是不聲不響的連夜搬走了,我都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人。”
“阿姨,或許是覺得是我們把你給帶壞了,想把你和我們家這樣的人的關係給斷了。”
老癢一口悶掉了杯子裡的酒,給自己和吳斜添上。
“沒——沒——,你也知道、我媽、從小就,疼——疼——你,大學生,多——金貴啊!有大好的前、前途——光、光明的未來,我媽,就、就是覺得沒、沒必要讓你,沾、沾上我這樣的人,平白惹人——人——非議。”
“大學生就不是人了?大學生就沒兄弟義氣了?你不也是大學生,我們從小玩到大的情誼,阿姨又不是沒看在眼裡。”
“不、不一樣,你是浙大,高材生!我,犄角旮旯裡畢業的,找不著工作,還、還得托你給個位子,混飯吃。”
老癢嗬嗬一笑,攬著吳斜的肩膀,舉著筷子對著桌麵指點江山:“就——就是看在眼、裡,才不想,我們以後相互怨——怨懟,越走越遠。”
這樣兒以後萬一有事,還能讓你看在兒時情誼的份上,拉我一把……
“當媽的、就是想、想的多,但——咱倆從小玩到大的關、關係,多鐵啊~!我這不就——過——過來找你了嗎?”
“但我媽為你、為我,操的這份心——我說——我、我媽疼你,吳斜——你——你認不認?”
“認,怎麼不認,阿姨從小就對我好。當初你覺得阿姨對我比對你好,懷疑我才是阿姨的親兒子,又是和我賭氣打架,又是在家裡邊鬨騰的,被阿姨拿著掃帚狠狠的打了一頓,從家裡攆到村裡,從村口攆到村尾。”
“是啊,那時多好。我媽也好,攆我三條街不帶喘氣的。”老癢聲音不大的感慨了一句,又說:“你長得白淨好看,我媽也白淨好看,就我黑、黑不溜丟蛋的,可不想岔了嗎?”
“阿姨確實長的好看,當年的村裡一枝花,家裡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吳斜跟老癢比了個大拇指,剛剛發小他好像沒結巴,也可能是話短語速又慢……
“阿姨現在在哪呢?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當年你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倒了什麼不該倒的?我聽說你那支鍋的老表,被判了個無期。”
“我媽回老家了,開了個縫——縫——縫紉店。”
“也好,我和你一起回去,見見阿姨。現在出來了就找個安穩的活計,沒合適的,我幫你在杭州介紹個也行,或者你繼續來我鋪子乾,把阿姨也接過來。你向來最會忽悠人,王萌那小子可比不上你,讓他看店就會玩掃雷,彆說一個月了,有時候三個月都開不了一單。”
一時衝動問出口,看老癢沒有接話的打算,吳斜也默默的轉了話頭。
“老癢,我怎麼看你小子,比以前還要胖上一些了呢?”
“去你的,我這是虛胖,水——水——水腫。”老癢對著吳斜翻了個白眼:“三年時光,恍如隔世,你能再見到我,是我命不該絕,也、也是你的福氣。”
“哦?此話怎講?”吳斜擺出一副虛心求問的神色。
老癢撥了撥耳朵上的青銅鈴鐺,麵露得意之色,主動跟吳斜說起了三年前的事,情緒上頭,說起話來竟也少了許多結巴。
“我倒出來的東西,就是告訴你,你肯定,也不認識,那玩意,邪門的很。”
“說起來,我也是被那,老表,牽連,吃地下飯的,摸了寶貝,還敢四處嚷嚷,嘴上不把門,竹筒倒豆子,顯眼皮子底下,不抓他抓誰?”
“還連累了一堆的人,我,也被弄了進去。”
吳斜摸摸口袋,想要抽根煙,不成想一掏兜碰到個冰冰涼的硬東西。
“對了。”吳斜想起來還有個事,出聲打斷老癢:“這是你初戀送的那塊表不?”
老癢接過那塊很有年代特色的手表,麵上的得意和不滿統統化作悲傷,他抱著那塊表又淚流滿麵的開始哭。
吳斜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好奇:“老癢,你今個怎麼不念叨你初戀的名字了?她到底是叫芳啊?還是娟啊?”
老癢抹了把眼淚,抽抽鼻子想了一下:“都不對,她叫素芬,楊素芬。”
吳斜這下是真的好奇了,眼睛睜的眼溜溜:“哦豁~!你這次,怎麼就想了起來?不是說忘了嗎?”
老癢麵色一紅,扭捏了一下:“就、就、就是突然想了起來了嘛!”
“你給我送回手表,我、我也給你,說個好東西。”老癢話題一轉,蘸著酒水在桌子上畫畫。
被發小勾起了好奇心,吳斜也顧不得問他拿手表來的大金牙和他什麼關係,專注的盯著對方在桌子畫的奇形怪狀。
他這發小好歹也跟著他在古董這行混了許久,從小到大沒少跟著他在一起見世麵,唐宋元明清,各朝各代的玩意都見過,能讓他說一個好的,甚至放言能給他見世麵的,他還真想瞧瞧。
看看,到底是個什麼寶貝,能讓他覺得自己認不出來。要知道,山裡海裡各跑了一遭後,他早已不是曾經的吳下阿蒙。
“你瞅。”老癢點點桌子上有些彎彎曲曲的圖案。
“怎麼樣,見過沒?”寸頭青年眉飛色舞,鼻子快要翹到了眉毛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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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癢:你為什麼沒有去看我媽媽呢?如果你經常去看看她……
老癢:原來你去過啊……但我還是不甘心……我不想要這樣的結局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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