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年輕男子咳得太過於用力,在寂靜的夜晚裡格外的抓人耳朵。
屋外的瘦狗也連連的叫喚了兩聲,對門的屋子有人摸著黑起身,穿過堂屋到了年輕人的房間。
電燈扥開,地上的鮮血紅的抓人眼球。
“大鵬!你這是怎麼了?”上了年歲的漢子踉踉蹌蹌的撲到床邊,想將自家的娃子給扶起來。
陳鵬飛抓著父親的胳膊,喘了幾口氣後,又伏下腰往外咳,直到將嗓子裡的血沫全都咳出來,咳得嗓子跟刀刮過一樣才得了幾分鬆快。
“大鵬!大鵬!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嘛!”陳鵬飛他爹陳豐年全然不管兒子在自己胳膊上大力抓出來的淤青,他一隻手放在兒子的後背,小心的給兒子拍打著順氣,眼眶通紅眼中帶著幾分狠勁。
大有陳鵬飛說出個一二三後,他就提著菜刀打上門去的意思。
陳鵬飛捂著嗓子,小聲的說道:“水……”
陳豐年趕緊下床給兒子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的喂著他喝了。
咳得太過,此時吞咽都覺刺痛,頗為難受的喝完半杯水,程鵬飛說說停停的擠出一句話:“阿……爹……,我給……劉玉嬌下的術……被人給破了……”
“破了?怎麼可能!就憑那個小女娃娃?年紀輕輕的小女娃,哪裡來的本事?”
陳鵬飛靠著牆壁坐穩,冰冷的溫度從後背侵入肌膚,冷森森的壓下了幾分身上的疼痛。
“我不也……年紀輕輕……”
“那不一樣,你是個男娃娃,我兒合該就是有大本事的!!!”陳豐年一口回絕,說的斬釘折鐵。
“嗬……”陳鵬飛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嗤笑,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不知是氣是笑。
他也很自信,自信自己就和他爹嘴中說的一樣,注定是個有大本事,將來要出人頭地的。但他不像他爹那般瞧不起彆人,他得承認那個漂亮姑娘有點本事,有心算無心下坑了他一把,不是個繡花枕頭。
不過隻要他認真起來,對方定也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說不得還能雙喜臨門,抱個美人歸。
那姑娘可比劉玉嬌漂亮多了,雖然歲數大了點兒,但他不嫌棄。
“當年你要是聽爺爺的,早早給我跟劉玉嬌定下婚約,如今也不至於起這些波折。”
“當年劉見山家窮的就差叮當響,定下婚約咱們家就是扶貧。再說了,你小時候不也嫌棄那女娃長得醜嗎?不然你爺爺留給你的那對香囊,你早就給劉見山家的女娃了。”
程豐年並不覺得自己當年做的有什麼不對,他隻覺得:“不愧是泥腿子出身的,就是見識短淺,不識抬舉。還真以為自己家出個了文曲星,能飛出個金鳳凰啊,我都親自上門了,他還在那拿的哪門子的喬。”
“阿爹!”陳鵬飛緊緊的抓著自己父親的手腕,眼神明亮的如同有火焰在燃燒,不顧嗓子的刺痛,語速急促的說道:“你明天去劉見山家的祖墳埋個東西,隻要我不同意,他家就是出了個金鳳凰,也得給我憋在窩裡變成落湯雞!”
說完陳鵬飛就俯下身子去勾自己床底下的小箱子。
“兒啊,你要不再緩緩,先把身子養養的,那劉見山家哪及得上你身子重要。”
“阿爹,你得相信爺爺的打算,我現在才知道爺爺為啥非得讓我跟那丫頭定親,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她劉玉嬌就是我的那陣風!!!”
“當年要是定下了婚約,借著劉玉嬌的氣運,我現在早就飛出這破村子,成為大人物的座上賓了。”
說到這兒,陳鵬飛的眼睛更加的明亮了,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場麵,美女如雲環繞,渾金如土瀟灑。
陳鵬飛說的暢快,絲毫不知道窗戶底下的人拳頭握的緊了又緊。
“唉,大鵬,是阿爹誤了你。”
“現在也不晚,我要讓他們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我兒有誌氣!阿爹就是把自己和劉見山家的名聲,都踩到腳底下,也要讓你達成所願。我兒不出十年,必將功成名就!”
“待我功成名就,阿爹名聲自清白。”
父子兩個笑得猖狂又暢快,破鑼嗓子一對兒,難聽的很。
砰——!
大門被人大力的一腳踹開。
“仙姑,我忍不了!!!我要揍死這對兒狗娘養的黑心犢子!!!”
“留口氣。”
砰——!
“就你家富貴!當年沒被掛牌批鬥,那是寨子裡的大家夥心善!”
砰——!
“你自己就長了個賊眉鼠眼耗子精的模樣,誰給你的臉說我妹子醜!”
砰——!
“我讓你賊心不死,當年拿過了八百手的香囊去找我妹子!”
砰——!砰——!砰——!
“我讓你拿喬!我讓你憋窩!我讓你咒我妹子飛不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
“我讓你同風!我讓你借運!我讓你打我家祖墳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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