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被老癢塞到洞裡,一鬆手就滑了下去。
還不待吳斜仔細觀察一下這個有著蛇國典型風格的石室,越來越多的火老鼠就順著洞口竄了進來,老癢落在最後,揮舞著地上撿來的青銅器,但在熊熊大火的恐嚇下,這些老鼠絲毫不懼。
“老吳,你們快找出口!!!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
“這裡!這裡!!”良師爺麵色發紅趴在地上,指著一處牆角:“耗子洞的後邊是空的。”
吳斜放棄了在壁畫上摸索機關,看向良師爺指著的耗子洞。
跑下來的耗子,慌亂不安的朝著一處牆角跑去,很有目的性的鑽入洞口。
它們也在逃命,耗子明顯比他們更知道路。
“砸!”老癢的行動力快的驚人,丟給吳斜一把青銅器,自己就先拎著個重器當錘子砸了起來。
三人輪番一頓亂錘,石牆磚石垮塌,露出後邊的空室來。
石室的中間有一口豎井,老鼠們前仆後繼的竄入井中。
哢啦啦~!
吳斜抬頭,石室的頂層開始開裂,似要垮塌落下。
良師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麵色驚惶:“不好,墓頂要燒化了,再不跑,我們就要埋這兒了!!!”
“走!”老癢推搡了一把良師爺,緊隨其後的拽著吳斜踩著老鼠跳入井中。
一切變故發生的太快,一個接著一個的,讓人來不及深思。
吳斜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隨著老癢和良師爺,跟素素小姐分開,咕嚕嚕的順著傾斜的井壁往未知的下方滾去。
被燒裂的石頭,從頭頂垮塌了下來,轟隆隆的埋葬了豎井。
小塊的碎石,順著井口落下,砸在最後邊的吳斜身上。
磚石阻隔了更多的老鼠和火焰,但他們……也沒有退路了……
從井中落到底,三個人你壓著我,我壓著你,老癢壓到了良師爺的腿上,吳斜則正好摔到了老癢的背上。
有人墊背,吳斜倒是沒受什麼大的傷害,除了一些難以避免擦傷,他整個人的狀態都還不錯。
老癢扶著腰,哎呦哎呦的叫喚著,看著踩著他跑路的耗子氣憤不已。
倒是良師爺看起來不大好,他靠在一旁,麵色酡紅,瞳孔渙散。
“良師爺?良師爺?”吳斜湊過去,摸了摸他,良師爺的體溫很高,燙手的厲害。
吳斜從包中翻出剩餘不多的白酒,給他搓了搓手心和腋窩,還有頸側與額頭,老癢給人喂了點水,良師爺的身體確實不錯,很快就在這樣粗糙的救助下緩了過來。
“唉——!”吳斜擺爛般的坐在地上,長歎一口氣,本以為抱上了大腿,結果自己的小夥伴們著實是不爭氣啊!!!
“我們接下來往哪走?”
這兩位薅著他,庫庫的一頓跑,跑哪來了完全不知道。
帶路能力這麼強,後邊也交給他們算了。反正他現在也不知道要往哪裡走,也不知道素素小姐會不會好心的來找他們一下?
至於擔心素素小姐葬身火海,算了吧,比起手段玄奇的素素小姐,他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彆在素素小姐找過來之前就掛了好。
“稍等,稍等,讓在下看看……”
良師爺撿起自己裂紋的眼睛重新戴好,目光沿著四方的青石橫渠延伸。
“這應該是地宮的排水係統,那些耗子也是沿著橫渠跑的吧?”
“對。”老癢扶著腰,咬牙切齒:“那些毛畜牲,老子我、我還沒起來呢,就踩著老子的腦袋,順著橫渠逃走了。”
“我們也順著橫渠走吧,老鼠去的地方,至少通風有氣。”
“成。”吳斜也讚同良師爺的觀點,逃命之下,老鼠至少不會自尋死路。
……
嘖~!跑的真快。青銅神樹的造化之力,引用的很嫻熟啊~!
宮素素站在小徑上,任憑熱浪席卷衣擺,像一隻將要被火焰吞噬的藍蝴蝶。
其實從斷崖之上看,仿佛漫無邊際接天連地的火海,隻有中央的那麼一小圈,不過很高、很烈,似地獄裡升起的一輪太陽。
這地下,確實有埋過火油,不過早就點燃過了。
當年不言騎發現了這裡,和守衛的部落發生衝突,部落巫師把人引到這裡,以屍陣困之,一把大火燒儘交戰雙方,部落的勇士與外來的敵人皆命喪於此。
至於部落為何行此兩敗俱亡的方法,當時是,他們相信青銅神樹會複活他們,隻要有青銅神樹在,為部落而死的他們會在巫師主持的祭祀下,從敵人的血與肉中重新降世。
嘛,可惜出了點岔子。
不言騎沒有死絕,巫師也命喪地宮。
失去了巫師自行複活的部落勇士,不曾接接引回他們的魂靈,也失去了約束與護持,他們被當年的邪祟怨氣所侵染,被不甘驅使著身軀,失去了為人之心,隻剩下守護青銅樹的執念,和對生者的嫉恨,二者交織,化作為青銅神樹帶來更多血祭的思維信念。
青銅神樹,歲歲拔節,封鬼門鎮邪祟,陰陽相合生死交融,祈盼與詛咒交織,碰撞出一絲造化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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