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正午,出了房門茫茫然的發現整個民宿旅館隻剩自己一人,素素小姐給他留了三百塊錢的住宿費,早在昨日傍晚就動身離開。
在吳斜還感到茫然與失落的時候,老板給吳斜送上午飯,同時跟他說他二叔讓他醒了回個電話。
撥打電話,又得了二叔幾句叮囑,傍晚的時候一個身材頗為敦實的矮胖漢子,笑嗬嗬的進門和他招呼,觀察了一下外貌細節,又對了幾句暗語,吳斜確定對方是他二叔找來接他的。
吳斜本想連夜離開,但被漢子勸了幾句,又想到出山時的夜路難走,便在民宿又住了一晚。
第二日,吳斜捏著老板退他的五十塊錢兒,提溜著六個韭菜盒子,和漢子坐在搖搖晃晃的牛車上一路吃著離開村寨。
彆說,這村子自家散養的土雞蛋炒出來的蛋花就是香。
風餐露宿的這些日子,他真的是吃夠了壓縮餅乾和各種糊糊。
路過其他村寨時,牛車上又上來幾位大娘。
“娃子,你這盒子是趙三家的手藝吧?”
“這……何以見得……?”
“就她家做個盒子愛搞花俏,非得捏個什麼眉毛邊。”
“哼,我看你是饞的,你記得她家的盒子哪裡隻是因為它花俏啊,你明明是饞它好吃。”
和吳斜搭話的大娘,被人點出了饞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可惜了,她家現在不去鎮上擺攤子了。”
“這外邊風吹日曬的來回折騰,哪有守著屋子賺錢輕快呀。”
大娘們嘰嘰喳喳的開聊,將引發話題的吳斜又給扔到一邊。
“趙三家的走後,她家那位置不是又開了一家賣盒子的嗎?我看那個頭還比之前的要大上一圈兒。”
“唉~!我跟你說,沒得比。他那盒子是大上了一圈,可也矮上了一半,扁扁塌塌,皮厚餡少,為了省火煎的油乎乎的一點兒都不好吃。”
“對對,我那會兒貪便宜買了三個,呸,那麵餅皮子還夾生呢!”
“賣吃食這活兒,果然不是誰都能乾的。趙三家的能乾的紅火,那可真是全靠了手藝。”
“就是,就是,之前還有人說是她們家占了個吸財的好地,如今咋樣?”
“說這酸話的,好像就是新開的這家的老太吧?”
“對對,就是她,當時那個酸樣,嫌棄趙三家的盒子貴非得讓人再送她一個,不送就說人家有了點運氣就隻認錢不認人,酸的呦~!酸豆角都沒她嘴巴衝。”
大娘們捂著嘴嘻嘻哈哈的笑起來,相互附和著:“對對,我如今想起當時那情形,就想問問現在的她是服氣~!還是不服氣呀~!”
大娘們笑著笑著,又把眼光轉到吳斜的身上,上下一巡睃:“小夥子長得俊呦喲,有對象了沒?”
“有、有、有。”吳斜連連點頭,這些個熱心腸的大娘的威力他可是有幸在村子裡見證過的。
“真的有,你可莫要唬大娘啊~!有對象,咋不帶著一起出來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