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仙草是還不上的,攤牌更是不可能的。
但就這麼僵著同樣不是辦法。嵐岫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兒,沒少碰上焦頭爛額的狀況。就算心裡沒底,她麵上還能撐出一副淡定模樣。
嵐岫對上寧長老殷切期盼的視線,拍了拍長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笑了一下:“長老,冷靜。你要不先去勸勸師姐?我……我再想想。”
寧長老瞬間燃起希望,立即點頭:“也好,我先去看看夕離。”
他轉頭看了眼同樣不知所措的小弟子,正色道:“年肖肖,你替我再勸勸嵐岫。”
年肖肖忙行禮:“是,長老。”
嵐岫臉上維持著淺淺笑意,心說大可不必,你倆要能一起走更好。
從先前反應看來,這小弟子顯然和原身也相當熟悉,難保看出異常。
能不能先讓她一個人靜靜?
好在小弟子似乎更緊張長老一些。見長老離開,他才神情一鬆,自顧自地苦著臉道:“早知道寧長老與師姐在一塊,我就晚些再找你說了。小師姐,這次都鬨到長老麵前了,你會不會受罰啊?”
那估計不會。嵐岫回想著先前寧長老那一副拿她一點辦法沒有的模樣,又一次感慨原身日子過得真好。
是她這種可憐的打工人想象不到的日子。
年肖肖等不到她回答,看了眼身後的練功場,委婉道:“小師姐,雖說早課已下,但修劍術的弟子過會兒還會回來練功的。你要不要先回住處歇著?”
同門弟子雖麵上不顯,對他這位小師姐一直是看不上的,隻是礙於身份敢怒不敢言。
嵐岫正愁不知道原身住處在哪,聞言眼睛亮了亮,立即拍拍衣袍直起身子:“也好。麻煩師弟送我回去?”
“啊,要避開三師姐的話,確實不好走正路回去。”年肖肖張望了一下,帶著嵐岫繞了條僻靜的山道。
雖說琢光宗內親傳弟子們住所臨近,卻不似普通弟子一般並齊住弟子閣,彼此之間也是隔開的小院。嵐岫住的房院更偏一些,院後還有一處小小的池泉。
年肖肖一邊帶著路,一邊忍不住又說起話來:“三師姐近些年忙碌於修煉丹藥,修為停在金丹圓滿兩三年始終未能結嬰。眼瞧著四師姐都結嬰突破了,想來是著急了一些……啊對不住小師姐!我不是故意提你痛處的!”
嵐岫不解:“嗯?”
年肖肖哭喪著臉:“寧長老說過各人天資不同,師姐天資隻是不在道行修為之上,在師姐專長的方麵,就是幾名師兄師姐也是比不過小師姐的!”
這意思是,她這原身是個沒什麼修仙天賦的小倒黴蛋咯?
嵐岫一怔,隨即心底又鬆了口氣。
雖說有些可憐,但對目前的她而言卻實在稱得上好事。現世嵐岫隻是一個普通凡人,又沒有什麼繼承原身記憶功法的好處,原身會的少一些,她反而更不容易露餡。
“小師姐,你彆生我氣了。”年肖肖猶豫道,“就算不能築基也沒什麼的,你看我這剛剛築基,日日練功沒什麼長進,還得處處克製,怪難受的,倒不如師姐輕鬆自在。”
他有點委屈:“師姐是不是在怪我在長老麵前說漏了?”
嵐岫:“……沒。你彆多想。”
住處就在眼前,嵐岫隨口搪塞應付了年肖肖,獨身進了院內裡屋。
屋內相當整潔乾淨,入門是一方漂亮的小茶幾與幾張雕刻精致的方凳。左轉臥房入門旁側就立有一方正銅鏡,足足一人高,能照進嵐岫整個身形。
她身上是同年肖肖彆無二致的青白色弟子校服,腰間掛著宗門玉佩。不過玉佩倒是瞧著比年肖肖腰間那枚漂亮一些,白玉裡隱約透著一抹青翠,正中豎排刻著“琢光”二字,用紅繩纏繞係在腰封之上,末端還綴了兩枚雪白鳥羽和青色流蘇。
嵐岫摸摸腰間那塊玉佩,又摸索了一下身上衣料,自左手腕處摸到一銀色手鐲,上邊還有鑲嵌了五枚紅色玉石,看著剔透漂亮。
這就是原身有的寶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