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罵俏什麼的是絕對不存在的。
這句話衝擊力有些大,饒是嵐岫也被惹得一秒垮成同晏初如出一轍的冷漠臉,繃直了唇線,偏臉用毫無起伏的聲調問道:“師兄,如果我拿破陣筆劃一下,能讓那隻賊狐狸頭消失嗎?”
晏初撩起眼皮,語氣嘲諷:“你試試,不行我拿劍劈了也一樣。”
他一邊說著,背上那細長漂亮的靈劍就已經飛了出來,穩穩停在嵐岫麵前,似乎下一秒就要兜上人夠到靈脈上方那金絲遊走的石壁高處。
“誒誒,不要這樣嘛。”金絲繞的小狐狸腦袋又換了模樣,撅嘴露出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轉頭就遊走到了更高處,似乎生怕二人把它打了的模樣。
有夠戲精的。
嵐岫捏著破陣筆仰起臉,淺色的眼眸被金光照得溫潤幾分,一轉不轉地盯著那隻小狐狸頭:“所以你這模樣才是真的?怕我們信不過狐狸成精,才披了彆人的皮出現在我們麵前?”
她大約嫌抬頭太累,看了片刻後便垂臉揉著脖子道:“就一顆腦袋,站再高也是虛的,彆折磨我們脖子吧,遊下來說話。”
小狐狸又眯了眼:“我才不,下來讓你和你旁邊這個從頭到尾黑著臉的小朋友給我添點彩頭麼?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對方嘴上說著像誇人的話,語調連著轉幾轉還在上翹,聽起來沒覺得親近友好,反而十分欠揍。
嵐岫心說這還聊個屁,讓它滾吧。
晏初在一旁“嗤”了一聲,那柄靈劍劍尖瞬息便對上了小狐狸的鼻尖:“之前的事,解釋。”
“彆這麼囂張吧,少年,這裡畢竟算是我這老家夥的地盤噢。”小狐狸頭相當不滿,左扭右扭撇開了靈劍劍尖,金線一繞縮小了不少,順手還繞出來個小巧的身體,懶洋洋地趴在了靈脈源頭的上方。
晏初麵色不變,靈劍倒是勉強放過了小狐狸的腦袋,乖乖飛回到他的身側,被他一把握住劍柄轉了個圈,瞧著相當意氣瀟灑。
雖然先前在幻境中與對方過招時晏初沒怎麼占到優勢,但對方隻守不攻的態度和最後忽然的晃神還是多少暴露了一些問題,所以那點威脅所起作用甚微。何況幻境已經消散乾淨,沒留絲毫痕跡,眼前的秘境便隻是一片豐裕的靈氣彙聚之地,危險性降了不少。
他還記著對方拿師父的模樣哄人,心情依然不大舒暢。
都到這兒了,嵐岫心裡還有不少疑問沒有被解答,勉強忽略了小狐狸的欠揍說話方式,問道:“小狐狸,你想和我們說什麼?”
那金線繞的小狐狸相當生動地伸了下胳膊,隨即又懶懶地趴了回去,才道:“不急,先說說你們是誰?”
……先前說等得不大耐煩亂說話的是鬼?
嵐岫有些無語,然後便順著想起來了對方的再前一句話。
它說,靈脈也會是由於某位上古大修隕落以後演化所成的,又動不動左一句“老家夥”自稱,又一句“小朋友”的稱呼他們。
再加上晏初先前說過,不知道多少年以前,曾有仙客落腳荒山。
要禮貌是吧,有的。
於是嵐岫眉頭一挑,臉上笑得乖巧,兩手一疊淺淺作了個揖,道:“老前輩好,我是嵐岫,他是我師兄晏初,我們都是來自琢光宗的弟子。您就是那位號‘琢光’的仙客……的看門獸嗎?”
小狐狸:“……”
禮貌是有了,隻是這話內容聽得同樣不太順耳。
晏初抱著劍,用著一慣冷淡的嗓音補充了一句:“師父侍靈,琢光宗開宗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