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樓生意興隆自是熱鬨非常,雪鬆找到靳肖的時候,他正在憑窗獨飲,眼睛裡都是熱鬨的人世煙火。
雪鬆道“靳兄,客人沒有到,做主人就喝上了。”
肖勁答“無妨,我知道你不會計較這些的。”
雪鬆喜歡他灑脫,“嗯!哈哈哈,給我斟滿一杯。”
“乾杯”“乾杯”
雪鬆道“好酒!”
靳肖問“你可還喝過比這更好酒?”
雪鬆答“沒有!這是我第一次喝。所以他就是最好的。”
靳肖道“第一次就敢這麼喝,不怕一杯倒。”
“還真是想倒”雪鬆跌坐在椅子上直晃頭。
靳肖樂出一口白牙道:“你這人真有意思。不會喝酒可以不用這麼裝吧。”
雪鬆“哪裡裝了,明明是這酒有後勁兒,出入口不覺的,喝到肚子裡,後勁才上頭的。”
靳肖“你這樣,我們還怎麼喝,本想和你喝個痛快,沒有想到你一杯倒,我看呀,是痛快不起來了。”
雪鬆“痛快不痛快又不在酒!”
靳肖道“有意思!不在酒在什麼?”
雪鬆答道“在人呀!你看,豔陽在天,美酒在手,朋友在旁,你我又正值青春年少,相逢義氣為君飲,係馬高樓垂柳邊。”
靳肖道“說的好,喝!”
雪鬆道:“乾杯。”說罷仰脖就要牛飲。
靳肖忙一把拉住道:“你可彆的,你醉倒了,我還不知道怎麼送你呢。”
雪鬆笑道:“我就等著你阻攔我呢。我隨意你乾杯。”說吧用酒杯抿了一下嘴唇,杵了一塊子菜,填進口中,咀嚼了起來,待他把嘴裡菜咽乾淨,忙讚道“好吃好吃,樊樓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
靳肖道:“這是你第一次來樊樓吧。”
雪鬆道:“是第一次。”
靳肖道:“我第一次請你,你這麼傻裡傻氣,不怕沒有下次了。”
雪鬆笑道:“朋友就是要意氣相投的,我真實表現,就是沒有下次,我也不吃虧,至少知道是不是真值得用心交往的。”
靳肖道“這話通透,你多大了。”
雪鬆道“十七”
靳肖道“我十九,你叫我靳哥吧。”
雪鬆叫“靳哥”
靳肖道“今天你叫了這聲哥,你就是我弟了,以後哥罩著你,有為難的事情可以找哥。”
雪鬆道:“好的哥。”父親去世後,為難事情真是不少,從來沒有誰說要罩著他,雪鬆眼圈微紅。
靳肖一凜問:“這麼愛哭鼻子?”
雪鬆害羞淺笑:“我是想起來家父去世後的種種,讓哥見笑了。”
靳肖二凜,詫異道:“你父親去世了?看你這天不怕地不怕樣子,我還當你是被父母溺愛的驕子呢。”
雪鬆道“一言難儘呀,不光家父已經去世,家母現在也沉屙在床,我和妹妹寄居在舅舅家,真希望這次我能金榜題名,一朝揚眉。”
靳肖三凜,心裡盤算雪鬆人樣子好,不會是受了什麼人身委屈,才這麼容易落淚吧。我父到是有這愛好,可我心裡抵觸這種事情了。
看靳肖低頭不語,雪鬆問:“靳兄在想什麼,怎麼就走神了。”
靳肖道:“我在想龍陽之好。”
雪鬆笑噴:“哈哈哈,我像是皎童嗎?家父生前最恨此道,我也覺的大好男兒,不去報效國家,為民做事,做婦人行狀獻媚人前,好可惜。”
靳肖道:“說的是呢,你和父親感情很好,讓人羨慕。”
雪鬆道:“聽這話,是有苦水要倒了。”
靳肖道:“唉!很多很多呀。我無心掙什麼,非把我立成靶子。又不是真心屬意於我。卻怪我不夠爭取。做不對,不做也不對。努力被人記恨,不努力被人埋怨。有時候真想離開這京城,去邊關,建立一番功業,到那時候自有我一番道理。好過這不上不下尷尬境地。”
雪鬆接著說:“長恨此身非我有呀!我爹爹待我如此之好,可宗祠裡那些人都說是我是覬覦財產。明明是他們覬覦爹爹遺產!男子漢大丈夫,花祖輩錢算什麼,自己創出來的業績才值得誇頌。我明明從才學到相貌到人品無可挑剔,可舅舅家的表哥總用鄙視眼光看我,好像我會一輩子沒有出息,一直要吃他家的大米。”
靳肖反而平靜了,指著窗外道:“兄弟,你看那些東奔西走的小販們,他們不定多羨慕我們能在這喝酒呢。”
雪鬆道:“哥哥你說的對,我們又年輕有本事,我們要相信自己,這些都不算啥,大好的未來等著我們呢。”
靳肖道:“說的好,說的好。”
他們隻交心,都沒有注意崔宏隔著簾子看他們好久了。原來崔家兄弟被父親訓斥後,忍了兩日,可第三天就忍不住了,一起來樊樓吃酒看歌舞,原是在樓上的,因為找那個最有名氣的舞姬小蠻才下樓,無意間看到這一幕。
幾日後一個下午,雪鬆雪梅正陪著王夫人說話,舅舅走了進來,先是問候了王夫人病情,和王夫人閒聊幾句,對雪鬆說貢院門已經開了,知貢舉的官員已經回自己家了,雪鬆和他去一起拜訪下主考官晏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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