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統笑了“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不錯不錯,真不錯,邢縣民風淳樸,王令更是務實乾練,跟著朕一起回京吧,窩在邢縣屈才了。”
肖勁說“爹,彆說這些了,騎了這麼遠的馬,我都餓了,我們去吃一頓吧。”
肖統說“也好也好,朕這是無意間做了一次周天子啊。”
他們三個來吃飯,送飯的也不含糊,一人給他們幾個韭菜盒子,還一人給成了一海碗梅花麵片湯湯,肖統說“有意思,這東西我吃了。”旁邊的農夫說“您這話說的外行了,這是我們邢縣的特產啊,大夥不都吃過嗎?”其他人附和著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吃過飯他們繼續上路,這回不光看麥田和收割的麥子農人,也欣賞起來了邢縣的人文景物,參觀一個土地廟,又觀看一個露天私塾,孩子們做在大樹下石頭墩子上,一個個搖晃著小腦袋,跟著先生在念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張。”肖統也饒有興致的看了很久。
路遇到一個小土橋,很小很窄卻很陡,再橋心他們的馬和一個老頭趕的高高麥車撞一起了,本來也是沒有事情的,可老頭驢旁邊還跟著一個小驢,小驢受驚從橋上掉了下去,調到橋底爛泥,一下子陷住了出不來的。老頭心疼小驢,急的直轉圈,這時候突然閃出一個大漢,脫掉鞋就去爛泥裡頭,抓起毛驢的四足,像拎起一隻雞一樣,輕鬆把驢扔過了距離溝渠數步遠的空地。肖統,肖勁、雪鬆大為驚駭,無不嘖嘖稱奇。老頭一看小驢沒事,還能走,也是對大漢千恩萬謝。雪鬆仔細打量發現這大漢竟然是武員武督頭。
雪鬆說“武督頭你怎麼在這呢。”
武員一看他說“王兄弟,怎麼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呢?”
肖統問雪鬆“這位壯士是?”
雪鬆說“這是王縣令手下,督頭,武員,武督頭。”
肖統說“不錯,不錯,有把子力氣,沒有想到小小的邢縣真是藏龍臥虎啊。”
武員已經猜出這人就是陛下,那跟在他身邊肯定是二皇子了,可縣令再三吩咐隻要陛下不點破,就一定不要點破陛下身份,陛下這次是要微服私訪的。武員也就笑了笑對雪鬆拱手道“王兄弟,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打擾了。”
肖統問“你還有何公務?”
皇帝既然問了,武員也隻能按照事先約定答了說“這是條小路,不太好走,可現在這事農忙的時候,我帶著兄弟們四下查看一下,彆出意外才好,各位,有緣在見,我們是輪流巡邏,我不換崗,兄弟們會以為我遇到什麼事情呢,都過來就不能保證其他路段了。”
雪鬆心裡暗暗讚歎,行啊,兄長夠周到細致的啊,這方方麵麵的都考慮到了。
肖勁看他爹那求才若渴樣子說“爹,要不咱也把這大漢帶回京城,給您當個殿前侍衛,絕對夠格。”
肖統說“也行吧,抓毛驢就像抓一隻雞,有趣有趣。”
肖勁說“爹,是一頭小毛驢。”
肖統白了他一眼說“朕知道是小毛驢,你剛才就在身邊,怎麼不跳下去抓啊,把這麼好的機會白白讓給陌生人。”
肖勁說“我一個堂堂的二皇子,我抓驢乾啥啊,我都當驢乾活這麼多天了,我有病還去抓驢。雪鬆你怎麼不去抓。”
雪鬆心說,你們父子二人鬥嘴,關我什麼事情?可到底是當著陛下,也就訕訕不接話題了。
黃昏時候他們來到城外的大路口,就看見雪梅、楊蕙、王夫人他們給回家人們送著水果和平安手串,有些人明顯不想要,說著“已經得到過來,留著給彆人吧。”可卻被硬塞到手裡。肖勁和雪鬆看的眼都直了。肖統倒是饒有興致的走了過去,問她們道“朕也是路人能給我送一個不。”
楊蕙她們看到肖統時眼睛都亮了,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讓陛下看到啊,您可倒好,出去好幾天就一直不回來。我們這麼一直送啊,一直送啊,累人不說還燒錢啊。(雖然也是繞的他王家司馬家的錢。)
楊蕙說“當然有啊,當然有啊,見著有份,見著有份。我給您帶上。”
肖統問“你們在這送水果,送手鏈送了幾天了啊。”
雪梅說“送了五天了啊。”
肖統說“這是一定要等到朕嗎?”
楊蕙、雪梅、王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了聲音。
肖統看她們的樣子也是哈哈一笑到“你們幾個婦人家的,如此拋頭露麵的總是不合適的,明天不要送了,朕看到你們努力了,你們想想幫幫忙很好的,可也要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知不知道。”
辛辛苦苦這麼多天,到最後鬨個過猶不及,楊蕙氣不過,說“謹遵你的教誨,其實我們早就累壞了,是司馬公子一直給我們打氣。”
她這麼說,王夫人和雪梅都愣住了,為啥要牽扯出丹丹呢?紛紛都瞪了她一眼。
楊蕙不以為意,心裡想“這麼做作的事情,本就是司馬丹主意,陛下既然說了過猶不及,就讓他司馬丹來承擔吧,我們可不背這個鍋。”
肖統當皇帝二十多年了,自然知道他在邢縣的所見所聞都是,王令等細心準備想讓他看到的,不過沒關係,彆人又不是何嘗如此呢,人生在世就是演戲啊,可也不要穿幫是不?這有點不好的事情,就往彆人身上推不好,很不好。本來肖統還想和楊蕙她們聊聊呢,鼓勵下她們,畢竟辛苦了好幾天,因為這句話,連場麵上的鼓勵都不想說了。就吩咐一句“回去吧,朕累了。”
楊蕙見皇帝沒有接她的話茬,也是臊了一鼻子灰,大家收拾東西都回到了司馬家。
早有小廝給司馬安人報信,肖勁他們剛剛到門口,司馬安人就迎接了出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肖統,肖勁,雪鬆,說“瘦了,黑了,憔悴了。”老太太拉著肖統的手說“慶兒啊,你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可要愛惜自己身體啊。就這麼走了好幾天不回來,我是又擔心又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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