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說“傻孩子啊,陛下當然是試一試你能不能當個純臣啊?”
司馬丹疑惑的重複了著“當個純臣?”
崔浩說“純臣代表忠誠責任和大義,往小裡說應當具備明辨事體的能力,不被情緒所左右;往大裡說要以大義為先不畏犧牲,做國家和百姓的忠誠守護者。陛下未必真想用個駙馬都尉這個虛名控住你,可也是真想看看你是不任性非為不識大體的人。”
司馬丹說“這,舅舅外甥莽撞了,我們剛剛去了太子府。”
崔浩說“你們到京城第一次出門,就是去太子府?真真是糊塗啊,這君與儲君本就頗多嫌隙,何況你們二人與二皇子結拜在先,又這麼著急與太子交往,陛下以為你們是鑽營之人,就大大的不好了!”
雪鬆說“舅舅,我們已經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崔浩說“事已至此,隻能好好向陛下解釋清楚了,一定要讓陛下知道,你們是因為不懂,不能讓他覺的你們在鑽營啊,說到底,太子二皇子都是陛下的兒子,陛下還是最忌諱臣子兩頭下注攪弄風雲火中取栗了,這官場的水深著呢,你們兩個還小,以後可不能貿然行事了。”
雪鬆和司馬丹都說“是,謹遵舅舅教誨,我們不敢了不敢了。”
崔浩說“你們現在已經樹大招風了,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謹慎低調,不要隨意去外出了,你們到底不是雪梅,這個京城看起一派祥和,其實圈子林立,不同的圈子有不同利益訴求,這一頓飯一杯茶都能代表態度呢,黨同伐異結緣不易結仇卻不難。”
雪鬆和司馬丹連連稱是,崔浩看他們惶恐的樣子,又覺的自己說的太多了,彆嚇著孩子們,畢竟還小啊,這才初出茅廬,毛還沒有長全呢,就笑著說“也不用這麼緊張,你們也不是無依無靠孤身入局的,畢竟,陛下對你們兩個還是很看重的,前幾天還吩咐太醫院,給司馬賢侄配藥呢。”
司馬丹問“舅舅,怎麼人人都知道,陛下吩咐太醫院給我配藥的事情呢,楊少師同我們說過,太子殿下同我們說過,您現在又說這話。”
崔浩說“都是新任禮部尚書廷議的時候請奏中元節大祭鬨的。”
司馬丹撓了撓頭不解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崔浩拍了拍他的手說“中元節是地官“赦罪之辰”,更是華夏各族傳統四大祭祀節日,《禮記·月令》載:七月“立秋之日,天子親帥三公、九卿、諸侯、大夫以迎秋於西郊,進行祭祖、嘗新、聚宴及迎拜刑殺之神等活動。那日朝議中宰執議論本年中元大祭細節,陛下聽煩了,也是想岔開話題,就對朝臣說‘上蒼感念我們大順,君臣和諧百姓富足,特賜下兩個金童給朕。’說的是你們兩個,又說你‘長的太像童子了,神仙舍不得,所以身子不好,可朕偏偏要與神仙爭一爭。’就吩咐要舉全太醫院之力,給你配置仙丹妙藥。”
司馬丹問“陛下如此張揚,我更不好自處了。”
崔浩說“那也沒法子啊,你大大方方的接受,才更能彰顯風範。可切記月盈則虧水滿則溢。要時時謹慎處處小心,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可不能使氣任性啊。”
其實有這個司馬丹頂雷,崔浩心裡還是高興的,不管怎麼說,雪鬆也是科舉考上來的,司馬丹才純粹是陛下徇私硬給拽上來的呢。可看司馬丹這樣子也是招惹心疼的孩子,問道“賢侄,你這可是不足之症?”
司馬丹訕訕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確是先天不足,也是我任性不好好保養才憔悴至此,讓長輩們跟著擔心了。”
崔浩說“都要當官了也是大人了,可不許再做小孩子狀胡鬨了,雖說陛下已經吩咐太醫院了,你也要找了能夠貼身跟隨的大夫為好,畢竟遠水還是不解近渴啊。”
雪鬆也說“舅舅說的有道理,丹丹你又不差錢,應該有個大夫在身邊。”
司馬丹笑了笑說“你們說的都對,可這種事情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天下名醫本就不多,願意入門做卿客的,更是少之又少,隨緣吧。”
崔浩說“有了這心思就好,我們都留意著,多方打聽打聽,哪裡就找不到呢,你們都是好孩子,更要自珍自愛。”
雪鬆司馬一起說“是。”,雪鬆突然覺的,舅舅真心不錯,肯認真教他們,舅舅畢竟是吏部尚書,淫浸官場多年,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飯都多,過的橋比我們走路都多,我這已經回京城了,真的要跟著去住雍王府和嫣然郡主府嗎?
心情舒爽了雪鬆也就恢複心直口快的本色,隨口問道“舅舅,陛下不是下令整修嫣然郡主府和雍王府嗎?二皇子想讓我搬過去和他同住,您看如何呢?我是去好還是不去好呢?”
崔浩心裡說,雪鬆你不是挺聰明的嗎?今兒這是怎麼了,你這死孩子一直給我出這種難題。你要不要去,我怎麼知道呀?
司馬丹看崔浩麵有難色就解圍道“雪鬆啊,這等小事情你真不該問舅舅,你也是狀元郎,怎麼能跟沒有斷奶的孩子似的,什麼都要問大人呢,沒羞沒羞。”
雪鬆看司馬丹這麼說,也知道問的冒失了,如果不是剛剛被崔浩的叮囑感動到,他也不會一時心熱問出這個問題,想想也是崔浩一直以陛下純臣自居,怎麼可能參與到這種與皇子有關係的是非裡頭呢?就順著司馬丹的話說“還羞我呢,不知道誰現在還把奶當飯吃,真真不害臊。”
其實司馬丹說出口就後悔了,他意識到雪鬆也是嘴裡不讓人的,這不當著崔浩的麵兒解開他的老底,司馬丹騰的粉到耳朵根兒,頭也低下了,手腳也無處安放了,整個人都羞於見人了。
他這副含羞帶怯樣子倒是驚到崔浩,還真是個禍水啊,這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陛下如何抵擋的了呢。
回崔府路上,雪鬆說“丹丹你說
舅舅非讓我們回楊府是什麼意思呢?”
今天奔波一天,司馬丹也累的很,現在已經迷迷瞪瞪的要睡著了呢,聽了雪鬆擾人清夢的問題,就沒好氣的回答道“就是字麵意思呀,怕我們得罪人,既然我們是奔著楊家來的,還是回楊家好啊。”
雪鬆也知道他累了,早上受了氣又出來賠一天的小心,可是官場水這麼深,他們兩個菜雞還是多分析多交流為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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