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少說,當皇帝帶著雪鬆雪梅和念好來到安濟坊內,就看到靈床上蓋著雪一樣潔白的布幔。見此情景,肖統頓時哆嗦起來了,抖若篩糠,路都走不了了。
念好趕緊過來攙扶著他家陛下,肖統就這麼被念好攙扶著,哆哆嗦嗦的挪到靈床旁邊,一邊揭白布,一邊小聲囁嚅著“丹丹,舅舅來了,舅舅來了。”
再說王令這一頭,他被武員拉著走出了兩條街,看武員還要繼續走,終於忍不住了停下了腳步,一甩胳膊掙脫了武員“沒有人跟著了,還瞎走啥呢?”
武員轉過頭來湊到王令的耳邊小聲說“不能買房子,更不能買王說的房子,皇帝陛下已經對你們起了疑心,懷疑你們合起夥來,絞弄朝局呢!”
王令聽的這話,心裡咯噔了一下“此話當真?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武員展顏一笑“你真是關心則亂啊,就在我們來京城的那一天,就是在楊府,陛下親點了我做他的殿前司班直呢!你怎麼就忘記了呢?”
王令一拍腦門“該死,該死,我當時注意力都在司馬丹身上,這麼說恭喜兄弟高升了!”說罷向武員長躬掃地。
從來都是武員拜王令,現在反了過來,武員渾身都不自在了,連忙還禮“老爺,老爺,您不要這樣,我受不起。”
王令嗔怪道“什麼老爺不老爺的,要叫哥哥,你我兄弟說好了要相互扶持的,不過兄弟,陛下的心思靈活多變,不是誰人都能揣度的,你這麼言之鑿鑿的,可是有通天的渠道?”
武員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盯梢他們,就附到王令的耳朵說“念好認識我,在我站崗的時候,特意告訴我的,錯不了的。”
王令點了點頭,小聲說“謝謝兄弟。”說罷轉身就要回安濟坊。
武員一把拉住了王令,詢問道“你這是要找司馬丹他們商量對策嗎?不能去呀,去了更證明陛下猜測的不錯。現在時刻,安分守己最最重要了,可不能再出亂子了。”
王令也不把武員當外人就直接跟武員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武員聽到有人給司馬丹投毒,也是驚到了。
不過他還是對王令說“好在有驚無險,可貿然搬出楊府,陛下回如何看呢?這捉奸捉雙,捉賊拿贓,姓房離開後肯定躲起來啊,現在是敵暗我明,並且也撕破臉了,並且有一就有二,可以給司馬丹投毒,就能給彆人投毒,每一個都在危險包圍之中。”
王令聽他這麼說心裡也發毛了,這畢竟是在京城,他們是外來戶,一沒根基,二沒人脈,陛下的聖心是大家生存和發展基石,這個基石不能倒呀!
武員看他躊躇起來了,開口出主意“你不妨去找找崔尚書,楊都指揮使曾經讓我給司馬少爺帶句話,說‘謝謝他的厚禮。長輩的回禮是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凡事過猶不及,要和光同塵方能長久。’”
和光同塵,和光同塵,聽了這話,王令反而更加沒有主意了,王雪鬆、肖勁、司馬丹一個個的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能夠折騰到現在,也是因為有陛下庇護,可現在殿前司都出動了,看這意思再出點差錯,大家就得去大牢裡說話了。
武員見王令沒有接茬,繼續勸道“楊指揮使還交代了,他是雪鬆的舅舅崔尚書的大舅哥,如果雪鬆的朋友。有事情不好抉擇,不妨去問問崔尚書,反正都是親戚,就是正常走動,也是人之常情。”
王令心裡吐槽“這個楊指揮使話好多呀,他既然這麼關心這件事情,滿可以直接找我啊,兄弟你進殿前司也沒有幾天,他就讓你傳話,這要是傳不到位,誤了事情可怎麼辦呢?”
武員見王令一臉的狐疑,就湊到王令的耳朵邊“你去彆苑吧,崔尚書和夫人現在還在祭麥神的大會上。”
王令想了想,反正雪鬆和肖勁已經帶著丹丹去安濟坊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今天想買房子也是不能夠了,就去大會上上吧,正好看看娘子和孩子們,來京城這麼多天了,還沒有見到她們,陛下的疑慮也不是想化解就能夠化解的,聽一聽崔尚書的忠告也好。
武員見王令被他說動了,就要告辭離開。王令讚賞道“兄弟你真是越發出息了,也對,這個非常時期,我們更應該謹慎小心,就此彆過了。”
等王令快馬加鞭的趕到大會時,已經是人聲鼎沸,人山人海了。
在人海裡找人,就如同在大海裡頭撈沙子,真真是個蠢到家了。
王令打聽了好幾些人,才找到和皇後娘娘等一起打牌的嶽母,崔月兒玩兒的正高興,一點和他交談的興趣都沒有,王令隻能問跟在身邊崔嬤嬤,司馬懿在哪裡?
崔嬤嬤也期待著這把能夠胡,也應付道“大小姐在東北邊的娘娘榻上評刺繡呢,你去哪裡找去吧。”
王令看著癡迷於賭博遊戲的兩個老太太,腦海中展現出了高適《燕歌行》的那兩句“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都是在京城,相隔這麼近,丹丹身上發生這麼多事情,親娘竟然一丁點不對勁都沒有覺察到,想想也是讓人心涼。
王令不想找司馬懿了,甚至內心裡頭很怕看見,司馬懿和她娘親一樣正玩兒的不亦樂乎呢。
可是崔浩到底在哪裡呢?王令就在雪鬆母親的喪禮上見了崔浩一麵,當時正是大喪期間,崔府上來往的賓客甚多,不知道崔尚書還記得不記得他這個小小的知縣呢?可惜李燭不在身邊啊,要不怎麼會有這種找不到人的危難呢?
正當王令為難的時候,楊喜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王令一看是楊少師,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應該喜呢還是應該悲呢?
楊喜笑嘻嘻的問“賢侄啊,怎麼就你自己,其他的人呢?”
這個的問題,倒是讓王令心安起來了,故作鎮定的回答“我是來見嶽母和我娘子的,其他人應該是各忙各的吧。”
王冬兒嗔怪的瞪了相公一眼,含笑對王令道“姐姐呢,和皇後在一起鬥牌呢,懿懿呢今天可是露臉了,評論起繡品來,沒有不服氣的,現在是娘娘會刺繡比賽的總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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