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的和後到的見駙馬爺這麼個樣子,直接把膽子嚇到爪哇國去了。
司馬丹聽到了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使他們,也明白第二封聖旨他還沒有出回執呢,就麵帶歉意的說“對不起上差,因為我自己身子不濟,耽誤你們回去複旨了,還請贖罪。我的手戳就藏於腰帶之下,還得勞煩二位扶我起來,我這就給你加蓋。”
先來的傳旨官家裡也是有親人得過心悸的,因此很清楚心悸病發的人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挪動了,笑著說“如果榮國公信任我等,我們自己拿出手戳,加蓋上再給你放回原地。”
司馬丹也很痛快“如此有勞了。”
傳旨官們手腳麻利的把這件事情搞定,也不能辦完事就走呀,榮國公都這樣了怎麼也得關心幾句呀,先到的小聲的問道“國公爺可是心口疼痛。”
司馬丹見他說的很對,也不避諱直接“嗯”了一聲。
兩個傳旨官一同說道“榮國公貴體欠安,實乃朝廷的損失。望榮國公多加保重,萬勿憂慮過多,以免傷了貴體。臣已傳旨完畢,即刻便回京複命,定將駙馬爺的狀況稟報皇上,請皇上為駙馬爺祈福。”
司馬丹也不想跟他們多說什麼,心裡頭也很想快著打發他們走,因此完全順著他們說“有勞二位上差了,隻是父皇過不了幾日就來了,還得辛苦二位快快起程,早點讓皇兄知道這裡的變數,要不就請皇兄勸勸父皇不要帶著公主和小世子過來了,我這個樣子嚇壞父皇就是我的罪過了。”
兩個傳旨官見他這麼說更是不敢耽擱了,誰也沒有告訴,各自找馬,就這麼打馬揚鞭的回京複旨去了。
傳旨官於複旨之途,身披朝霞,策馬揚鞭,疾馳於官道之上。其身影矯健,神情肅穆,沿途風景雖美,可皆不入其眼,唯有榮國公的一臉病容,如影隨形。
這心悸之症,心口疼痛,搞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呀!還有太上皇公主等要過來與榮國公會合。
皇帝陛下跟太上皇微妙的關係,內廷的人也是人人知曉,隻是都緘默不言罷了,這要是因為榮國公的病發生了齟齬,我們這些奴才更要被當做出氣筒了。
此時,朝陽初升,萬物複蘇,然傳旨官無暇欣賞此等美景,隻一心欲速歸京城,麵聖複旨。
其馬蹄聲聲,猶如戰鼓催征,激起塵土飛飛,更似愁心蕩蕩。
沿途驛站,傳旨官不敢有絲毫懈怠,換馬飲水,稍作休整,便又匆匆上路。
如此,傳旨官曆經千辛萬苦,終得抵達京城。
這麵聖之前沐浴更衣整理儀容是必不可少的環節,皇帝陛下那可是九五之尊,如何能夠讓他聞到內侍身上的臭汗味道呢!
兩人不敢耽擱趕緊著沐浴更衣身著朝服,頭戴官帽,莊而重之的來見陛下。
現在已經是二更天之時,今日正是穀雨最後一天,皇帝陛下正在跟杜大參送春呢?
月朗星稀,卻也掩不住皇城之內燈火輝煌。
皇帝與杜三百立於高樓之上,憑欄遠眺,隻見宮中燈火闌珊,映照出一片祥和之景。
高昌國二皇子馬禮男扮女裝,身著胡服,步履輕盈的舞翩翩呢,胡姬舞步的韻味,儘展無遺。
皇帝與杜三百現在也不遠眺了,紛紛收住眼光目不轉睛,看著馬禮的舞蹈。
夜色之下,馬禮之舞姿,猶如一幅流動之畫,一個微胖男人也能舞動這麼風騷撩人。
皇帝笑對杜三百說:“此等舞姿,真乃世間罕見,馬禮也是個妙人呀。”
杜三百亦附和道:“誠如陛下所言,馬禮的才藝,確實令人歎為觀止。”
皇帝又撇了撇嘴道“這些琵琶羌管橫笛胡笳卻不怎麼樣兒,鬨鬨騰騰的,還多有錯處,煞風景呀!煞風景呀!”
杜三百不是很懂音樂,因此也答不上話,隻能木木的聽皇帝自說自話,
肖鋒見老杜如此粗糙也不滿意起來,悻悻然的說“這要是子珪在呀,肯定能夠現場分析音樂錯在哪裡,如何技藝不精,老杜呀,你也當參知政事三年了吧,怎麼還是一身的酒色財氣呢?怎麼就一點清貴之氣都沒有長呢?”
杜三百見皇帝又用榮國公當例子,臭白他,心裡頭更膩歪榮國公了,嘴上卻讚歎道“榮國公鳳表龍姿,靈氣逼人,我這重市儈之人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比不上了。”
皇帝見他如此批評,杜三百也能不怒不鬨,心裡也是滿意的,“子珪確實好,可那是天上的明月,隻能遠遠的看,有一丁點的親昵之舉,小爺也是能鬨出來的,這個老杜確實銅豌豆。”
就像那戲詞裡頭說的那樣,杜三百就是那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璫璫一粒銅豌豆,會玩兒,玩的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台柳。
能找樂子,會圍棋、會蹴踘、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吟詩、會雙陸。是個好夥伴,是個讓朕把日子過舒服的好夥伴呀!
雖然肖鋒認可杜三百是他鐵子,可人就是賤皮子,皇帝也不能夠免俗,從來都是得不到的最好,從來是滿目山河空念遠,從來做不到珍惜已經擁有的,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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