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看向小廝的眼神透著極大的懷疑。
林知清朝木嬸使了個眼神,木嬸會意,趁著場麵混亂,往外摸了出去。
陸淮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木嬸的背影,並未聲張,而是看了一眼小翠。
小翠本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打得手足無措,再加上被外人這麼看了一眼,她頓時有種未管理好自己院子的羞愧。
不過這種羞愧很快就轉變成了憤怒:“小姐待你們不薄,你且好好說說,這茶具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小廝身體一抖,猛地跪了下來:“知清小姐,這犀皮漆茶具本就是五件頭,我在這院子裡做了五個年頭了,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呀!”
他說話的同時,還不斷磕頭,頭上馬上出現了血跡。
周圍的人看到這種情況,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
但林知清並不吃這一套,她沒有接話,隻靜靜看著那小廝哭喊。
她的眼神清亮,看似平和但又十分犀利,仿佛所有人的偽裝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隨著時間流逝,那小廝哭天喊地的聲音便漸漸降了下去,嘴中的說辭也沒有那麼多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林知清在賣什麼關子,但她遲遲不開口,也沒人敢提出異議。
就連陸淮,都好整以暇地等著。
不過他們並沒有等多久,木嬸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小姐,我找到剩下的犀皮漆茶具了。”
此言一出,最快反應過來的就是那個小廝。
他的身體猛地直了起來,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林知清看了他一眼,將木嬸叫了進來。
木嬸在眾人各色的眼神中,端著一隻犀皮漆茶杯以及一個碟子走了進來。
待木嬸將那茶具放到桌上,陸淮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林知清則起身站到了那小廝的麵前。
她的身影清瘦,但在眾人眼中卻無端地多了一分壓迫感。
在這種壓迫感之下,那小廝很快便撐不住了。
他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卸掉了,一般無力地癱坐在地:“知清小姐,我家中的老母親被診斷出了癔症,我實在是沒錢了,所以才……”
說到這裡,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真情實感地痛哭了起來。
眾人聽了這話,表情俱是動容。
唯有林知清和陸淮麵色未變。
“這套犀皮漆茶具到底有幾隻茶杯?”林知清的聲音非常平靜。
小廝想都沒想,便伸出了三根手指:“知清小姐,我隻有這次走投無路才動了歪心思,你一定要相信我!”
此言一出,林知清尚未表態,那矮個子的丫鬟便義憤填膺地出聲了:“這府中誰不知道小姐中了毒,說不準就是你將那有毒的茶具偷走了,這才導致府醫一直診不出毒藥來源。”
她的話一出,眾人立刻想到了林知清將他們聚集到這裡的原因。
一時間,剛剛還對那小廝心懷憐憫的眾人又變了口風,開始胡亂猜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