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甄答應禦前失言,被皇上罰了禁足。”
永壽宮裡,呂佳盈風正捧著繡棚和安陵容一起研究著花樣,猛地聽到這麼一句驚訝抬頭“怎麼回事?”
安陵容若有所思的歪歪腦袋“是不是甄大人家的事情傳到甄姐姐耳朵裡了?”
“可這時不是更不該和皇上起爭執嗎,她若是都遭了皇上厭棄那誰還能替她保住家人呢。”呂佳盈風不讚同的皺皺眉,一旁雪信也是不甚明白的神情“是啊,聽說皇上生了大氣連碗盞都摔了,還是後來太子進去才勸好的呢。”
聽到兒子呂佳盈風緊張了幾分,拉著雪信仔細問道“皇上沒有遷怒佑兒吧?”
“沒有沒有,咱們太子爺娘娘您還不知道嗎,皇上不舍得的。”雪信趕緊安撫的拍了拍娘娘的手,安陵容見狀也在一旁開口寬慰“娘娘放心,咱們皇上就是遷怒誰都不會遷怒太子的,皇上很是心疼兒子呢。”
她說的幾乎是宮中人儘皆知的事實了,聽見她二人都這麼說呂佳盈風也是放了些心,沒辦法,伴君如伴虎,皇上又是個疑心重的,越是位高權重就越得仔細小心著,她也是關心則亂了。
她定下心來回身拍了拍身側安陵容的手,“陵容,本宮知道你與甄答應之間有些心結,但如今她這般情景”
“娘娘,陵容明白。”她回過頭笑得恬靜,臉側的碎發掛在眼前更顯得清麗,目光中比之前幾年更添了些平和“如今的日子過的安穩又順心,陵容定然不會破壞的,往日之事如今看來恍如隔世,過去了便不再提了。”
“那便好,那便好。”呂佳盈風連連點頭“這才是好姑娘,到時候調理好身子也有個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好,那這日子才算是真的有了個盼頭呢。”
安陵容握著皇後的手,臉頰泛紅的低下頭來。
——
弘昭將自己寫的折子遞到皇阿瑪麵前,目光熠熠的瞧著他,瞧在胤禛眼裡就如同身後一個尾巴搖的螺旋上升,本來如茶盞一般稀碎繁瑣的心情瞬時便好了不少。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地示意叫他坐下,麵上扯起連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打開折子。
蘇培盛見皇上終於莫名其妙的消了氣,這才深深的鬆了口氣麵上也放鬆了些。
要說弘昭這個寫折子的能力這些年算是被皇上練出來了,字跡漂亮工整,言之有物,一筆一墨都是準確的踩中了自己阿瑪最喜歡的點。
上麵詳細的寫了準噶爾使臣入宮當日的種種流程,甚至連朝瑰公主大婚都提及了不少,胤禛看著這份折子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滿意,試問天下誰家能有這樣的天賜之子!
看著皇阿瑪的神色弘昭也慶祝,這事能成,“皇阿瑪若是覺得可行,兒子這邊已經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開始。”
胤禛看似不經意的將折子放下,拉弘昭到身前目光慈愛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忙活了這一個月,朕看著倒是瘦了些,你如今年紀還小,到不了夙興夜寐的時候,該休息還是得休息,知道嗎?”
“是,兒子記住了!”
胤禛看著弘昭乖巧應聲,心中更覺得熨帖“既然咱們佑兒都準備好了,那朕便傳旨,叫準噶爾使臣兩日後覲見,你去再準備準備吧。”
“是,兒臣多謝皇阿瑪!”
看著弘昭輕快的背影走出去,胤禛餘光見人走的遠了,一改方才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咕嚕直起身來,揮手拿起方才弘昭遞上來折子仔細的瞧了又瞧。
這準噶爾使臣按說並不是頭一次進宮,可這次來瞧著地方越走越偏,他不由得心中緊了又緊。
這大清有沒有過斬殺使臣的先例啊?不是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嗎?再說他也不是來宣戰的啊,他是來求娶的頂多加了些探聽虛實的任務,也不至於啊
領路的人都是弘昭提前囑托過的,定然也不會泄露什麼,隨著越走越偏終於目的地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一個曠大至極的演武場。
“臣準噶爾使臣布赫,參見大清皇上萬歲。”
看著站立在演武場最上首的明黃色身影,他還未走近便單膝跪地行禮。
“平身吧。”胤禛雖見過弘昭呈上來的折子,可這閱君弘昭到底折騰成了什麼樣子他也沒親眼瞧見,心中此時說不上也落不下的滋味著實是第一次。
“驛館住的可還周到嗎?今日恰逢正月十五,大清向來有演兵的習俗,朕特意選了今日請使臣入宮,咱們一同瞧瞧吧。”
彆管之前有沒有這個習俗,今年算是有了。
布赫應聲走到皇上身側,眾人站立的位置是演武場一側的高台,麵前加鑄了幾排欄杆,底下偌大的場地站在此處儘收眼底,皇上身邊站了幾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應當是大清的王爺,隻是聽說大清皇帝有一幼子極其受寵,人群中卻不得見。
他正納悶著,隻聽得遠處一聲嘹亮的呼和聲起,頓時寂靜的演武場便像是突然之間千軍萬馬降臨,駿馬疾馳之聲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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