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鬆了一口氣,眼角眉梢的落寞轉為了愉悅,卻故作憂傷地感歎:
“我是該感謝你終於想起我了呢,還是應該誇讚你的記憶好呢?”
許溪知道他在打趣自己,臉頰微熱,但還是誠懇地表達歉意。
“抱歉啊,我前些年生了一場病,很多過去的事都淡忘了。”
她望著傅斯寒逐漸熟悉的輪廓,眉眼彎了彎:“不是故意忘記你的。”
一句輕聲道歉,一個真誠的笑臉,竟讓傅斯寒連日來所有的哀怨和不滿頃刻散儘。
心裡本來充滿了融融暖意,可腦海中的那根神經卻驟然緊繃起來。
他蹙眉問道:“生了什麼病?嚴重嗎?什麼時候的事?”
他先前讓助理調查過許溪這十年的詳細資料,可上麵卻並沒有提到她生病的事。
許溪輕輕抿了抿唇,搖頭:“不是很嚴重。都過去了。”
看得出來,她不想主動揭開過往。
可傅斯寒卻將這件事記了下來,對自己之前還在埋怨她忘了自己感到自責。
“好吧,那我原諒你了……”他故意拿腔作調地逗她,嗓音極致撩撥:“老同學。”
果然,許溪被他一句“老同學”逗笑了。
怪不得他待自己這樣好,原來他早就認出了自己,並不是她先前猜測的那樣。
而那些本已經淡忘了的回憶在這一刻清晰起來。
多年前,她的世界中確實出現過這樣一個人,總是會想儘辦法逗她笑,又想儘辦法捉弄她。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許溪好奇:“還讓我叫你‘傅先生’?”
傅斯寒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斜睨了她一眼:“那我多沒麵子?”
他故作憂傷地歎氣:“雖說我這十年變化很大,比以前更帥了,更優秀了,也更有男人味了,但我年輕時好歹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又和你認識了一年,就這樣被你徹底忘記,實在很有挫敗感。”
其實,傅斯寒在表明身份之前,一直都是緊張不安的狀態。
因為他們除了是老同學的關係,還有一層就是:他曾向許溪表白過,但她卻無聲地拒絕了他。
他還以為自己在許溪心裡一無是處,連一點漣漪都不曾有過。
所以當年才黯然失神地離開了海城。
重逢之後的這些天,他的心情有些複雜,既有重逢的喜悅,又有不可否認的自卑感。
他生怕這隻是上天給他的第二次懲罰。
讓他失而複得,又再次被拋棄、被冷落。
而慶幸的是,事情並沒有按照最壞的方向發展。
許溪看向他的目光是那麼開心和愉悅。
對他來說,這就夠了。
許溪聽出來他心裡還有些懊惱,眼睛彎了彎,探身拿過對麵他那個飲料瓶,塞進傅斯寒手中。
隨後又拿起自己的那瓶,向他做出敬酒的姿勢。
“那就以飲料代酒,再次向你道歉!”
傅斯寒唇角的笑幾乎要壓不住,卻還是傲嬌地表示:“太沒有誠意了吧。”
許溪強行與他碰了碰飲料瓶,兩個玻璃瓶輕輕撞擊,發出清脆的磕碰聲。
“改天再請你吃大餐,彌補你這顆受傷的脆弱心靈。”
傅斯寒這才笑了,眸光閃爍:“這還差不多。”
兩人這麵氣氛溫馨歡快,另一麵,宋易安卻幾乎氣炸了肺。
許溪居然把他的微信拉黑了?她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