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宋易安眼神頓時冷了幾分。
“是因為傅斯寒?”
許溪皺眉:“和他有什麼關係?”
宋易安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眉心擰緊:“怪不得你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非要和我作對。是不是和他有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溪想要往外走,可宋易安卻像一座雕像,一動不動地堵在門口。
他冷聲質問,聲音難掩憤怒和妒忌:“你們什麼時候又走到了一起?是那天在會所偶遇的?還是已經重逢很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以前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為什麼又和那種浪蕩子攪在一起!”
“傅斯寒是什麼樣的人,還用不著你來評判。”許溪心裡有些不痛快,若在以往,她可能會停止和他進行無意義的辯解。
可此時此刻,她非常不爽,似乎是將要壓在心底多年的不滿全部宣之於口。
“這些年,我身邊的朋友,沒有一個你瞧得上的!以前你不喜歡沈星顏,後來你覺得傅斯寒也不好,還有我的大學室友和同學,你也總是挑三揀四,頗有微詞,甚至不允許我和她們一同出去玩。宋易安,你究竟是看不慣我的這些朋友,還是看不上我的眼光?或者說,你隻覺得自己才是最好的?”
“我說的是事實。”宋易安目光不屑,又帶著十足的厭惡:
“以前的你乖巧聽話,是個很讓人省心的女孩。可自從遇到他們之後,你居然學會逃課,還學會撒謊,甚至與我作對!尤其那個沈星顏,整天無所事事,一點兒上進心都沒有,這樣的朋友要她做什麼?前陣子你們去夜店鬼混,就是她攛掇你去的吧?還有那個傅斯寒,從上學時就是個問題少年,現在能好到哪兒去?你和這種人廝混,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處?”許溪簡直被他這番說辭逗笑了:“在你眼裡,交朋友就是為了換取好處?”
宋易安輕輕眯起眼睛,想要否認,可卻見許溪點了點頭。
“確實,我是從他們身上得到了好處,那就是開心、快樂,是無法替代的情緒價值!所以不管你說什麼,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無權乾涉!”
宋易安咬了咬牙,胸口的怒氣像是要將他點燃:“如果我不同意呢!”
“誰管你同不同意!”許溪像是與他較上了勁兒,語氣咄咄逼人,絲毫不讓。
“好,好……”宋易安幾乎被氣炸了肺:“我倒要瞧瞧,和那種浪蕩子攪在一起,你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
“不用你管!”許溪伸手將他推開,拎著橘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宋易安氣得狠狠捶了一下門板,發出沉悶的聲響。
正想追出去,口袋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宋易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緩了幾秒,他才接通電話,聲音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冷靜:
“蘇總您好。”
蘇廣陽看著坐在辦公室沙發上哭得涕淚橫流的蘇陌陌,眉心擰緊。
“今天抽空來我公司一趟,我有些話想和你講。”
掛斷電話之後,宋易安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他走出茶水間,看到許溪回到了工位,她神色平靜,仿佛剛才一切事都沒有發生。
宋易安輕輕抿唇,沒再看她,徑直走到小莉麵前吩咐:“把這周行程發給我。”
許溪坐在工位上,望著桌上的那一小籃橘子發呆。
那是外婆親手種的砂糖橘。
每年橘子成熟的時候,外婆都會親自挑最大的摘下來,一個個擦乾淨,裝到箱子裡。
再抱著箱子走到村東頭的快遞小站,讓工作人員幫忙填寫地址郵過來。
她說了幾次,她在網上就可以下單,不用她走那麼遠的路。
可外婆總是說:“你工作這麼忙,可彆浪費時間做這些瑣碎事。我平時也沒什麼事,多走幾步就當散步了,不礙事的。”
所以每年入冬,她最期待的就是收到外婆寄來的包裹。
裡麵滿滿登登的裝著的,不僅是橘子,還是外婆沉甸甸的愛。
許溪拿起一個砂糖橘,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橘子皮的澀味和橘子本身的香甜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都像是長了翅膀,一下子飛回那個小村落。
她忽然好想外婆啊……
思念一旦打開了缺口,便會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以往她不敢去觸碰內心深處的那個角落,怕最愛的人被自己牽連,受到傷害。
可這段時間她真的太難過了,總覺得有一隻大手緊緊地攥著她的脖子,讓她窒息。
許溪眼圈泛酸,便趁著午休時拿著手機走了出去,一個人來到安全通道。
她盯著屏幕猶豫片刻,還是撥通了那個記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電話鈴聲響了兩三聲便被接起。
外婆熟悉的聲音帶著笑響在耳畔:“是小溪嗎?”
“外婆,是我。”許溪鼻子裡酸得厲害,可還是強顏歡笑道:
“您怎麼又這樣著急接電話?我說過了您歲數大了,要慢一點走路,我會一直在這麵等著的,彆著急,小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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