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樣板房是給業主看的,從設計到用料都符合相關法規,沒什麼不能給人看的。
李傑索性買了台二手的中巴,組織團體看房。
從建的過程到建成,隨時都可以到現場看,而且車接車送,半點不費事。
一些業主閒著無聊,甚至喜歡上這種坐車和彆人聊天的氛圍。
樣板房還沒建成,李傑已經收到不少訂單,雖然都是個人的小訂單,但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有了小訂單,就不愁沒有大的。
忙碌的時間過得格外快,直到這天早上李傑出門時發現路麵一片白,才想起已經十一月過半了。
來到辦公室怎麼都無法專心工作,眼前不時浮現出薛海燕的笑臉,索性拿出她的信,從頭看了一遍。
從九月薛海燕開學,到現在,信已經存了半抽屜。
內容都很家常,上了什麼課,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吐槽食堂阿姨的手抖……
李傑去看得目不轉睛,恨不能薛海燕從薄薄的信紙裡走出來。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李傑一直在壓抑著對薛海燕的思念之情,實在想的受不了,就用工作分散注意力。
思念積累的太多太重,連工作也不起作用了,工作也早被他處理的乾乾淨淨了。
思索片刻,他決定去京都見薛海燕,給她一個驚喜。
正準備去火車站買票,高市長卻突然打來電話,說高夫人暈倒了,讓他馬上通知高祈年去醫院。
高夫人對李傑很親切,隔一段時間便會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去家裡玩,對他更是和高祈年沒區彆,十分和藹。
出了這麼大的事,李傑於情於理都不能不理會,在工地上找到高祈年,拉上他便趕去醫院。
他們到的時候,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初步診斷為肝癌。
這個年代,醫療水平有限,患癌基本等於被判了死刑。
高祈年一時間接受不了,全身發軟站都站不穩,嘴唇哆嗦著“不可能”。
李傑扶住他,安撫他先彆急。
“是病就能治,西醫治不好還有中醫。”
“你這樣沉不住氣,阿姨不是更害怕?”
李傑安撫半天,高祈年才打起精神,去病房看高夫人。
“媽,我才幾天不在家,您怎麼就病了。”
“都是我不好,不聽您的話,惹您生氣,您才生病的。”
“你不是想讓我娶那個……那個姑娘,我娶,我馬上就去她家裡提親。”
高祈年不知道肝癌的病因是什麼,卻聽說過“氣大傷肝”,想起以前故意和高夫人唱反調,惹她生氣,內疚的抬不起頭。
高夫人抬手示意他低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
“傻孩子,媽怎麼會真生你的氣。”
“你呀,道行還淺著呢,沒發現我是假裝生氣吧。”
“你沒錯,是媽錯了,人這一輩子頂天活個幾十年,可不得讓自己活的自在?媽收回以前說的話。”
“你想娶誰就娶誰,媽支持你。”
高祈年伏在高夫人床邊哽咽的說道“對不起”。
高夫人怕他傷心,故作無所謂的說著話,眼睛卻是紅紅的。
李傑在旁邊看著,也覺得心酸無比。
高夫人和高祈年說了幾句話,借口想吃蘋果,把他支開,招手示意李傑到床邊來。
“李傑,你是個好孩子,正氣,有擔當,關鍵是能壓得住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