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安的手原本放在他雙肩,此刻,她輕輕捧住他的臉,半垂著眼睫深深望著他,嗓音裡的笑意懶悠悠的:“容少卿是真傻,還是裝傻?”
容北書薄唇輕牽,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
他的手輕輕揉了揉墨玖安纖細的後脖頸,鼻尖寵溺地碰了一下她鼻尖,低低開口:“看公主需要”
墨玖安笑容擴大了些,忍不住捧起他的臉輕啄一口。
容北書麵上閃過一絲怔然,頃刻間,那雙漆黑的眸裡掀起朦朧瀲灩。
容北書輕抬眼皮,隻見墨玖安的眸子在燭火搖曳下散著溫柔波光,透過清澈的瞳仁,容北書望見了如癡如醉的自己,還有自己眉眼間滿是期待與貪戀。
他喜歡被她親吻。
月半前被鐵鏈捆住,她俯身肆意啃咬時,掐著他脖子威脅時,那種窒息感和口齒間傳來的微弱痛感會讓他忍不住戰栗。
他也喜歡她專注又青澀的糾纏,輕撫他喉間,一遍一遍地,按本能探索。
那時若不是雙手被鐵鏈禁錮,也許他早就把她揉進懷裡。
此刻,墨玖安嬌軟的身軀被他修長有力的手臂緊緊圈住,她清涼的掌心貼著他滾燙的臉頰,指腹輕柔地摩挲他眉梢眼尾,酥癢又舒服。
容北書喉結滾了滾,聲線被蒙上了一層霧氣般,帶著不均勻的喘息聲:“我好想你”
墨玖安心臟驀地緊縮,突如其來的這一句猛地撥動她心弦,勾著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有無法言說的悸動,更是有絲絲縷縷的心疼憐惜。
墨玖安咽了咽喉嚨,軟著嗓音問:“我們不是時常見麵嗎?”
“不一樣”,容北書仰頭望著她,雙眸浮上層層真摯流光:“這三個月以來,公主明明就站在我眼前,卻仿佛隔著千裡遠,每次前來見公主,我期待又害怕”
他頓了頓,低沉的嗓音裹挾著委屈:“見不到公主時難受,見到了也難受”
墨玖安隻覺心口某處刺痛了一下,眼底頓時變得有些波瀾起伏。
她捧著容北書雙頰的手輕柔撫動,容北書輕輕合上眼,順從地蹭了蹭她掌心。
墨玖安又一次低頭親啄,給他甜蜜和安慰,一下一下地,像喝水呼吸那樣自然。
激情和欲望少一點,柔情繾綣多一點。
與月半前強勢掠奪不同,這一次不再有誤會,沒有彆扭與賭氣,不必克製什麼,二人之間不再隔著一層薄紗。
兩顆心毫無保留的融合之後,淺嘗即止的輕觸都能生出了無儘的愛憐,讓他意亂情迷。
墨玖安的嘴唇很軟,像羽毛拂在他唇上,帶著獨屬於她的清香和甘甜。
第一次見到她時,容北書就注意過她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平日裡不靠近一些根本聞不到。
但是此刻,由於她身體漸漸發熱,那股酥魂的清香愈發濃烈。
墨玖安微涼的柔唇含住他唇瓣,細細勾勒,再漸漸加深了力道。
她的動作並不熟練,可恰恰因為完全遵循著本能,她這種略顯笨拙的攝取反而讓容北書心亂如麻。
他並沒有引導,隻是輕啟唇瓣,完全將主動權交由她。
不出預料地,墨玖安在本能驅使下漸漸深入,學著他方才對自己做過的那樣,極儘柔愛而綿長的纏綿,溫柔化骨般,不禁讓容北書的每一個神經末梢都酥軟震顫。
真是要瘋了。
活了二十年,從不眷戀俗世的他,除了兄長之外,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漠然置之的他,竟然會對這種事如此上癮。
他本不喜歡被人觸碰,曾經也斜眼鄙視過那些為情愛要死要活,甚至甘願犯渾出錯的俗人。
可如今,他如此輕易地被她占據所有理智,甚至願意屈膝求責,委屈地求她憐惜。
不敢想若再親密一些,他的這顆心會不會真的爆出胸腔。
容北書雙臂漸漸收緊,仿佛是想驗證這一想法,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不留一絲縫隙。
容北書環著墨玖安腰脊的手無意識地輕輕揉捏,墨玖安渾身一顫,緊接著腰身一軟,捧住他臉頰的手急忙落在他雙肩,找到了些支撐。
容北書漸漸回應,引導,修長的手指滲入她秀發中,托住她的頭緩緩傾身。
可他一隻腳剛踩住腳踏,還沒來得及起身,殿外忽而傳來沐辭的聲音。
“公主,該出發了”
沐辭的聲音十分響亮,足以喚醒墨玖安迷離的神智。
她慢慢停下了動作,微弱又曖昧的水聲漸漸平息,交纏的唇瓣依依不舍地分離。
墨玖安惺忪地睜開雙眼,輕輕喘氣。
容北書則長睫半垂,藏住了眼底的失落。
他眉頭微凝,隨即像是撒賴般將臉埋進了她頸窩。
容北書溫熱的呼吸噴在她頸間,酥酥癢癢。
墨玖安也抱住了他,輕輕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後腦勺安撫,微低下頭在他耳畔柔聲道:“我該進宮了,明日就是武娛演練,不容忽視”
容北書深深地歎息一聲,慢慢放開了她,抬頭望去。
墨玖安神情柔軟,專注而深情,容北書心底的失落被她的目光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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