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處不起眼的民宅裡聚集著不少人,若仔細看去,便發現這些人皆氣度不凡,身份也不一般。
其中一名佩劍的劍士俊美清冷,是琅軒閣的清遊;看上去清瘦儒雅,精明矍鑠的中年人是刑部尚書安樂允,旁邊身材圓潤的刑部右侍郎李泉;還有新晉進士方睿和其他在京城叫得上名的貴人。
他們在外麵看起來沒什麼交集,暗地裡卻同是五皇子的黨羽。
趙垠沒多久就來了,摘下鬥篷的帽子,和眾位下屬圍桌議事,桌子上豆大的油燈將他的麵部輪廓鍍上鋒利的光邊。
“胡媽媽將全部地下產業的賬本都銷毀了。”
“王家盤根錯節,沒有將賬目完全抹除,但王家本就家大業大,尋常數額抓不到王家的把柄。”
“我們不用急著對付王家,讓二皇子和三皇子先鬥著,我們最後坐收漁翁之利。”趙垠道,“這次我們主要對付的是胡媽媽。”
“公子,我們大業未竟就先同室操戈,不太好吧。”方睿擠眉道,然後搓搓手,“當然,我不是質疑公子的決定,隻是風香樓賺得實在是太多了,少了風香樓我們北地的軍費就……”
“所以你們是奉胡媽媽為主?”趙垠反問。
“當、當然不是。”方睿有些汗流浹背了。
趙垠也沒有真動氣,解釋道:“風香樓倒了還能再建一個風香樓,而內部異心之人必須除掉。”
“清遊,把事先準備的賬本送到戶部了嗎?”
“已將胡媽媽的新賬本掉包了。”
“很好,”趙垠笑了笑,“我也很欽佩胡媽媽一介女流壯大謝家殘存的產業,但她誓要與我作對,隻能說抱歉了。”趙垠眼中映著燭光,雖然說著溫和的話語,麵容卻無一絲一毫的不忍和慈悲。
醜時,風香樓,流雲榭——
睡夢中的冷衣感覺到身上變重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以至於醒來了。
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她的腰部被擠壓著,耳後傳來規律的呼吸聲,溫熱的氣息撒在她的脖子上。冷衣愣了三秒,然後抬手蓄力,用了十足十的內力對著身後的不明生物一個肘擊。
“哼——”
“趙垠你乾嘛,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床上。”
“……”
不明生物不語,隻是下床將床頭的油燈點亮,趙垠猿背蜂腰的輪廓瞬間被照亮。
“衣衣,如果我在晚上出現在你房間,你可以說一聲‘你回來了’或者親我一口,而不是問我乾嘛,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床上。這些話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非常傷我的心。”
冷衣眼神裡是明晃晃的嫌棄:“你少惡心我,昨天捅的傷口還不夠深?想找虐能不能去刑部大牢,那裡的刑具不夠你用嗎?”
被冷衣如此冷眼相對趙垠反而微笑起來,語氣愉悅道:“我就想纏著你。”說著,趙垠重新抱住冷衣。
冷衣覺得惡心透了,被趙垠碰到的每處皮膚都起雞皮疙瘩似的難受。但趙垠抱住她就閉上眼睛,把腦袋靠在她懷裡,沒有露出絲毫防備。
趙垠總是這樣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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