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貞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竟愣在當場,不知究竟該如何抉擇才好。
就在這僵持不下之際,異變陡生。
隻見跪著的五人中,打頭的那位猛地抄起手中靈劍,高高揚起。
在眾人驚呼聲中,決然朝著自己的胳膊狠狠砍了下去。
刹那間,鮮血四濺,他卻仿若不知疼痛,強忍著嘶吼出聲:
“聖女,方才是我豬油蒙了心,用這隻胳膊冒犯了您。
如今我願以它賠罪,隻求您大發慈悲,饒我這一條賤命。”
旁邊一人見狀,匆忙抬頭,臉上滿是不讚同之色,急切說道:
“聖女宅心仁厚,絕非那般殘忍弑殺之人。
你不過是一時衝動扇了她一巴掌,她又怎會狠心要你一條胳膊來賠?
依我看,頂多賠她些靈石、天材地寶也就是了。
你這般行徑,反倒像是置聖女的清譽於不顧。”
右側另一人也忙不迭地點頭,一臉深以為然地附和道:
“就是就是,聖女出身琉璃宗,那可是名門正派,她豈是那等不明事理的妖女?
肯定不會輕易要咱們的命。
大夥還是趕緊翻翻儲物袋,看看自己帶了什麼天材地寶,趕快拿來向聖女賠罪,也好讓聖女消消氣。”
這時,先前那個狠狠打了陳婉貞一掌的修士,卻冷哼一聲,開口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哼,咱們這點家底,聖女會瞧得上眼?
彆忘了,聖女可是來自琉璃宗,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
咱們這點東西,還是彆拿出來辱沒聖女的眼了。”
眾人聽聞此言,麵麵相覷。
猶豫片刻後,五個人竟好似心有靈犀一般,又一同動作整齊劃一地收起了剛擺出來的寶物。
那模樣,就像是提前排練過無數次似的,透著幾分莫名的滑稽與詭異。
這算怎麼回事?他們把自己打了,就這麼算了?
連一星半點的賠禮都沒有?
陳婉貞氣得胸口發悶,險些一口淤血噴了出來。
同行的修士們也被這波操作驚到了,心裡直犯嘀咕:原來還能這麼玩?
早知道剛才也跟著過過嘴癮。
“你們瞎說什麼呢?聖女怎會在背後下黑手害咱們?
琉璃宗可是響當當的大宗門,聖女品行高潔,那是有目共睹的。
要是咱們五個人有個三長兩短,肯定和聖女沒關係,你們可彆血口噴人,亂加誹謗。”
跪地上那人話一出口,他右邊的修士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詫異。
他們誰也沒吭聲啊!雖說心裡確實這麼琢磨過,可嘴上一個字都沒吐露。
難不成這跪著的家夥還會讀心術,看穿了大夥的心思?
陳婉貞聽到此處,再也憋不住,“哇”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些人簡直是惡魔,打了人不賠禮道歉也就罷了。
如今還要用言語拿捏自己,難道今日這啞巴虧,真就隻能硬生生咽下去?
陳婉貞心底清楚,今日這一遭,形勢比人強,也隻能暫且咽下這口氣。
但她終究還是心有不甘,咬著牙追問了一句:
“那個女修士,究竟叫什麼名字?你們可打聽清楚了?”
“白薔。”有人迅速應道。
“很好,白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