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看不太清,擦乾淨手上的水漬後,走到窗邊,踮著腳往外看去。
【是人嗎,她好像在看我】
她有些不確定地問。
沒等係統回答,那個隔著一段距離,有些模糊的身影突然緩緩向這邊靠近。
動作很奇怪,看的紀念“咦”了一聲,直到對方走近,才沉默下來。
那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輪椅材質辨彆不出,通體呈黑色金屬,很高很寬,還雕刻著金色花紋。
坐在上麵的女人,穿著一襲紅裙,黑發綢緞般披著,右眼瞳孔沉如幽潭,似有吸力,左眼處用一朵苔絲玫瑰遮擋住了。
女人微勾著紅唇,似笑非笑的看向紀念。
美豔精致到極極的長相,似黑林深處的女巫般,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這樣的美人,卻隻有一條完整的手臂,雙腿跟另一條胳膊被似水晶材質般的假肢代替,像個人偶般被禁錮在輪椅上。
紀念不知道為什麼,不像往常般色欲熏心,光顧著看臉。
而是心裡有些發毛。
像被人施展定身術般,隻能傻站在原地。
旁邊有條可以繞過花海的通道,但女人似乎不想繞路,或者也可以說根本沒有繞路的概念。
輪椅被她用的像除草機。
苔絲玫瑰被無情碾折了腰,生長熱烈的花尖刺還沒有派上用場,便被壓進土中,糜爛的花汁血液般控訴著這場單方麵的暴行。
紀念眼睜睜地看著女人操控她身下的機器過來,停在了窗邊。
近距離欣賞那張放大的臉,紀念腦子有些暈乎乎的,好像一個不注意就被她那隻眼睛給吸了進去。
就在紀念想開口說話時,一窗之隔的女人突然衝著她勾了勾紅唇。
這是個眼睛弧度一動不動,隻有下半張臉肌肉在運作,堪稱詭異的笑,仔細看還會發現其中帶著逗弄以及……
純粹的惡意。
“紀念?”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紀念猛地回頭。
就見沈清棠從裡間出來了,站在那兒不解地看著她。
“你在看什麼呀。”
“我……”
紀念張了張嘴,示意沈清棠看向窗外。
結果她一轉頭,除了那片花海,什麼也沒看到。
若不是那被毀壞了一片的苔絲玫瑰,就好像紀念剛才看到的是鬼似的。
沈清棠走過來跟她一樣踮著腳往外看去:“咦,好多花啊,真漂亮啊。”
“不過……”
她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就是看久了,有點像潑上去的血。”
紀念:【……人呢,係統你看到了嗎】
係統:【你轉身的時候她就走了】